欢喝两杯,家里有铺子有宅子,说起来,裴娟也是高嫁了,有心思的人家往裴俊家走得勤了,村子里,在镇上安家的除了裴家三房,就是裴娟了。
往回,宋氏定会停下来和大家说两句,这回,大多旁人说,她在边上听着,偶尔吱一声,脸上坦然镇定,仿若说的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外人,春花心中疑惑,开门见山的问宋氏,“婶子,你家娟儿如今有出息了,说不定不久就来接您跟着去镇上住呢。”春花语气酸溜溜的,真不知裴家走了什么狗屎运,裴秀明明被退了亲,最后还是嫁进了夏家,裴娟这种破鞋都能嫁去镇上,春花心中嫉妒,语气不由得尖酸起来,“听说那位陈家公子克爹娘克兄嫂,娟儿长得跟朵花似的,会不会之后出什么意外啊?”
宋氏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做针线的速度明显慢很多,闻言,抬起头,脸上并未有怒容,沉静道,“也说不准,都说各人有各人的命,只要她好好过日子,再穷将来也会有出息,再有钱,不懂得持家,金山银山也没用。”
宋氏的话不偏不倚,春花却听出了不同的意味,心思一动,凑近宋氏,耐人寻味的问道,“听说当时分家还是娟儿从中挑唆您和叔的,真有这回事儿?如果是真的,娟儿心思未免也歹毒了些,自己爹娘,哪有不盼着好的,她让您跟着裴二,当时小栓娘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您跟着裴二,哪有安生的日子过?”
宋氏不动声色的往后探了探身子,不以为然道,“分家的事儿哪是别人能左右的,跟谁一起过是我和她爹的意思,小栓她娘如今和咱裴家没关系了,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生养了小栓,为老二留了个儿子,我心里还是感激她的。”
和宋氏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春花惊觉宋氏性子变了许多,换做平日,宋氏绝不会放弃这个炫耀的机会,光说裴娟孝顺刘花儿的坏话就能说上半日,哪像现在这样,语气淡淡的,对谁都不偏袒。
坐了会儿,村子里的人琢磨过宋氏的意思,大度从容,不说谁的坏话也不会一度强调一个人的好,语气平淡,她们觉得没趣,几人聚在一起皆是为了打听点别人所不知的,如今宋氏态度不冷不热,她们探听不出什么,心下不免觉得遗憾。
周菊在屋里将宋氏和几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暗想宋氏估计又在谋划什么了,但凡宋氏心里存着心思,那几日说话会显得格外温和,今日的宋氏不就是这样子的吗?
然而,过去两三天了也没见宋氏有何动静,周菊不安,将埋在地里装钱的盒子拿出来数了,分文不少,心头困惑更甚,裴俊回来,周菊忍不住问裴俊,“娘这几日反常得很,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
肚子大了,周菊不喜欢动,偶尔想起沈芸诺说的话,就自己在屋子里走几圈,外边发生了什么,宋氏不和她说,她也不知晓。
裴俊皱了皱眉,望向屋外,缓缓道,“没有的事儿,你别想多了,娘遇着事儿和我说,我一定会告诉你的。”其实,从裴老头死后,宋氏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起初,裴俊也以为宋氏心里打什么坏主意,过去好些时日也没见着宋氏有动静,裴俊便忘记这件事了。
听周菊提起,裴俊细细想了想,琢磨道,“我瞧着娘是真心改好了,你好好养着身子,这些日子家里安静不是更好吗?”裴俊说的实话,宋氏不来事,家里太平不少,而且,饭桌上,宋氏会关心沈芸诺,周菊不怎么搭理,比起以前的剑拔弩张,他心满意足了。
周菊明显不信,宋氏活了一辈子,性子哪是说改就改的,尤其,裴娟裴秀的例子在前,她不信宋氏突然性子改好了,裴俊白天不在家,只有她自己防着宋氏。
裴俊回到镇上,沈芸诺以为她还会再上门,裴娟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沈芸诺提醒沈聪在镇上小心些,沈聪点了点头,孩子的满月礼不准备办了,家里人一起吃顿饭热闹就好,坐完月子要熬草药水洗澡,沈聪叮嘱裴征去镇上找找,没有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