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现在跟他有默契,知道他问的是前世。她手里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的笔顿了顿,半天出声,“没有。”
廖祁生心里一凉,苦笑一下,却立马又打起精神,“那重来这一次,要不要考虑喜欢我一下?”
阮软还是低着头,“再说吧。”
她没有直接说不考虑,这让廖祁生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心里暖和起来。
他把头往后靠过去,闭上眼睛,“我不看你了,你安心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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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廖祁生的药水挂完,阮软帮他拔了针从楼上下来,秦佳慧的针头已经被她自己拔了。
阮宇洗漱过了,手里捧着一本课外书,歪在床上正在看书,看她进屋也不看她。气性还挺大,就是不愿意理她,明摆着摆脸色给她看。
阮软也不再自讨没趣和他说话,她知道自己的方式没奏效,还引起了阮宇的逆反心理,所以现在她选择沉默。她也知道,可能把平板给阮宇,他立马就收起情绪叫姐姐了,但是她不想给。
她决定说话算话,明天就把平板带走,免得他一天到晚趴在上面。
阮宇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制力极差,游戏粘上手脑子里就没别的了,一天玩个十小时也不嫌多。
你抢他手机平板,他还生气。
阮软到房间里找了套换洗睡觉的衣服,去洗漱间洗漱。
洗漱好了回来,秦佳慧把地铺也打好了。和前一次一样,阮软自觉地睡地铺。
灯关后不久,阮宇就进入了梦乡。
阮软躺在地上睡不着,仿佛知道秦佳慧也没睡,所以跟她说话,“妈妈,你是不是怪我了?”
秦佳慧躺在床上没动,沉默了片刻,“没有,怪你什么?”
“怪我冲阮宇发火,还跟他说了那么多狠话,他都听不懂。”这么大点的人,知道什么买房子娶媳妇请月嫂找保姆又靠姐姐靠姐夫这些。
秦佳慧抿口气,“不怪,软软长大了,妈妈高兴还来不及。”
“真的吗?”阮软动一下身子,暗色中把脸转向秦佳慧。
“嗯。”秦佳慧出声,确实听不出有怪她的意思,“别胡思乱想了。”
阮软松了口气,把身子躺平。
暗色中看不清天花板的颜色,她想到今天晚上在三楼听到廖祁生和阮宇说的话,她好像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说不清,有点怪怪的。
想了一阵,她又开口问秦佳慧:“妈妈,我能问你个事吗?”
“嗯,你问。”秦佳慧的声音轻轻的。
阮软眉心微蹙,“你在这里工作挺久的了,应该哪里都去过,家里有廖祁生父母的牌位吗?”
“有啊。”秦佳慧回答她,“在地下室的一个小房间里,一般都锁上的。”
“哦。”阮软应声,“那有照片吗?我好像一张照片都没看见。”
前世也是,她自从认识廖祁生开始,就没有见过一张他父母的照片,更没有见过一家三口的合照了。
秦佳慧想了想这个问题,头枕在枕头上摇了摇,“这个倒是真没看见过。”
阮软闷口气,没再说话。
秦佳慧不知道她什么意图,问她:“问这个干什么?”
“您不觉得奇怪吗?”阮软把气呼出来,“父母都不在了,难道都不想念吗?爸爸走了那么久了,我没事都要看看他的照片,有时候也还是会忍不住……”
说着话嗓音哽咽起来,于是把下头的话闷吞下去,不再说。
对于阮软来说,阮爸爸走了很多年了,而对于秦佳慧来说,阮爸爸才走了一年,她的痛楚比阮软更深刻。
她躺在床上不说话,很久才出声,“软软,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吧。”
阮软出声有鼻音,“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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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光描摹出学校西侧的天际线,矗立的几栋高楼落在阴影里。
考完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