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拍脑门,赶紧道:“我去时,陆姊姊好像病了,我就出来给她找大夫去了,结果,这一回来,陆姊姊不在鸣鹤轩了,刘响说她回了梅坞,我没敢去打扰。”
“病了?”晏清源眉头一挑,没再多问,只吩咐晏清泽:
“你不要在园子里乱逛了,一寸光阴不可轻,回次舍去,难道除了《战国策》就没有能读的书了?”
自回东柏堂,晏清泽便成了笼中鸟,再无双堂的自在,他哪里敢忤逆,闷闷应了声,垂头丧气地刚走两步,忽又转过头,提醒晏清源:
“阿兄,我看陆姊姊呕吐呢,估计是受了寒凉。”
这个时候,晏清源满脑子要事,不耐烦跟他啰嗦,下巴一扬,晏清泽识相赶紧溜了。
鸣鹤轩门口,就立了个刘响,见他一行人露面,赶紧迎上来,附在晏清源耳畔私语一番,晏清源只是微微颔首,一撩袍子,脚刚落地,就见个袅袅娜娜的纤细身影突兀地进了视线里头,两人顶头迎上,人险些撞进怀里,归菀一愣,脸上那个表情瞬间凝滞了,很快的,晏清源嘴角慢慢噙住一缕笑意:
“你慌什么?看着路。”
归菀口中发干,目光一掠,瞧见了后头的李元之跟崔俨,另一个,却是从未见过的,但那品服,归菀认出来了,黄门侍郎的身份,她不由得一想这人应该是皇帝的近臣才对。
灵秀的眸子这么微微一转,便立刻收回来了,归菀腼腆笑道:“世子,天冷,我回梅坞多拿几件衣裳。”
话说完,耳朵根都红透了,晏清源笑着颔首,不顾这几人在,手一伸,把她没戴正的白玉小簪给扶了扶。归菀仰头,同他目光对上,心头忽酸楚难忍,仿佛一刻也不能再多逗留,脸色发白,她几是哽着喉咙:
“世子,那我去了。”
方一转身,听晏清源道:“慢着。”
归菀脚步一停,顿了顿,回眸征询地看着他,晏清源捏了捏她小手,把发丝朝她耳朵后挂了挂,眼睛里,分明似有话要说,半晌却等不来一字,这一幕,看得那几人只觉尴尬,纷纷别过脸去,意在避嫌。
心中却暗自焦急,什么时候不好,齐王非要此刻在这里跟个女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
“你,”晏清源忽而一笑,手指滑到她领口处,停在玉雕般的一抹颈子上,他忽然记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一低首,就露出了后颈子的这一段雪白,刀身一样。
“在梅坞等着吧,我有事情要谈,等忙完,我过去找你。”
归菀点头,表示会意,一双眼睛欲说还休回望着他,仿佛也在等他再说些什么,晏清源却什么也没说,爱怜地轻推她一把,笑道:
“去罢。”
放开后,不知从哪冒出的一名贴身侍卫,幽灵一般,来到了晏清源眼前,他把眼色一丢,微扬下颌:
“盯紧了。”
说完,立了片刻,目视那个娇柔身影在瞳孔里走散了,才一回神,对李元之等笑道:
“进去说话。”
甫一离开,归菀提着颗心,越走越快,脚下不受控制似的,奔到梅坞来,一把抓住叠放衣物的秋芙,按着她的手臂:
“秋姊姊,你那日跟我说的事记得吗,我见着李元之和崔俨了,另一个,我不认得,他们跟着他进了鸣鹤轩。”
秋芙“啊”了声,不知是惊是喜,把包裹一丢,里头衣裳顿时散了一地:
“是不是只大门口站着刘响跟那罗延?”
归菀略微茫然,脑袋跟生了锈的机枢一般,艰难一摇:“我只看见了刘响。”
秋芙听了,果断把人按下,极快地说道:“陆姑娘,你看清楚了?”
归菀无意识地把头一点:“我看清楚了。”
“陆姑娘,快收拾明甲,今天八成就能走了!”
归菀脸色遽变,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
秋芙知道对她来说,太过突然,却没工夫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