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命恐怕都保不住。
皇后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别提兴师问罪了,只是可惜当初苏皎皎在祥嫔和姬美人身上废了这么多功夫,到头来却没派上用场。
时也,命也,皇后走到这一步是真真正正的作茧自缚。
如此也好,祥嫔和姬美人虽不和,对她却也算忠心,她日后统御后宫,总要有些亲信在底下帮忙管教着。
可皇后,恐怕在她生产之前,都分不出心神来对付苏皎皎了。
苏皎皎淡笑着说:“皇后有心耍花招也得看看自己的身子撑不撑得住,强弩之末,再生气也是徒劳。”
“近来朝中不太平,陛下前些日子让殿前司调查王氏,这几个月来颇有成效,听说不论深的浅的,凡是律法不存的都挖了出来。王氏大族上上下下几百人,门庭冷落,人人自危,只待尽数整理交给陛下定罪。”
她神色冷冷淡淡的:“世家们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却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王氏一倒,陛下定然会乘胜追击,趁此机会整顿世家,届时再尊贵的家族也会失去百年荣光,再也不能代代相传。”
鱼滢微微皱眉说道:“若是如此,那兰贵仪和宓充容她们……”
苏皎皎颔首喝茶,眼神微凝:“身在其中,不能幸免。”
“也是因为如此,前几日晋封的名单上才没有她们。”
鱼滢顿时明悟,面上透出几分唏嘘:“原是这样。”
“从前四大世家名满天下,是最最显赫的门楣,苏大人刚位至六部尚书位的时候,在长安人心里却也不如世家尊贵。如今才几年,树倒猢狲散,可见再光耀也是会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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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夏来,一转眼已经至夏日。
七月中旬。
今年的夏日虽热,可架不住宫中两位娘娘都怀着身孕,不宜舟车劳顿,便干脆取消了今年的避暑之行。
这大半年里,陛下专宠珍贵妃,再也不曾点寝过任何妃嫔,只是偶尔会去某个妃嫔中小坐片刻,赏些东西来抚慰人心。
皇后身子越发笨重,整日在凤仪宫服药养胎哪儿也不去。
珍贵妃和姝妃替皇后协理六宫,将诸事处理的公允妥帖,就算没有陛下的宠爱,后宫倒也没什么怨言。
不知比从前安生了多少。
后宫太平,前朝却动荡不安。
王氏的罪证被数位大臣联合殿前司一道上表,奏王氏一族这些年,不论嫡系旁支,大大小小罪证,一百九十三件。
其中十四件,是可诛九族的大罪。
陛下在前朝雷霆震怒,将王氏一族成年男子斩首,妇孺尽数流放南疆,永世不得回长安一步。
并言王氏大族屹立长安多年,虽有功绩却不思为民,享民脂民膏却有负皇恩,表面光鲜,实则烂如蛆虫,是国之耻辱。
且要以王氏为警,清肃朝纲。
自今后起,设三年一度科举,不论出身皆可参与,志在选拔真正有才学之人,而非仗着家世沽名钓誉,浑水摸鱼的社稷败类。
又废除世家官职世袭制,废封地,设一系列律法新规。
前朝大换血,局势动荡。
殷、钟、萧三族眼睁睁看着王氏轰然倒塌,陛下雷霆手腕之下,人人自身难保。
世家屹立多年,哪怕是钟氏书香大族,底下也不知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勾当。
为保族人,左仆射自请辞官,告老还乡。以满身功绩换陛下对殷氏从轻发落。
为了将损失降到最小,左仆射又自省己族,陈书上表,配合殿前司调查。
陛下念在他年老有功,又如此魄力,最终还是对殷氏从轻发落,只将涉事之人严厉惩处,废闲官,让殷氏迁出了长安。
萧氏将门一族最是心高气傲,不满陛下举措,铁了心认为是陛下卸磨杀驴,暗中动作无数。
而钟氏一向以文官在朝立足,门下学子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