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此事悄无声息地损苏皎皎的身子,如此有能力又心机深沉之人,会是谁?
在宫中符合条件之人不算少,便是苏皎皎也无法准确的摸清。
约莫三刻钟后,凌霄带着位脸生的年轻太医走了进来。他生的清秀,一身青衫低眉顺眼,一进门便恭谨地向苏皎皎请了安,说着:“微臣给怜嫔主子请安。”
凌霄站到苏皎皎身边去,说着:“小主,这位是柳太医。”
苏皎皎温声说着:“柳太医免礼,本主今日请你来其实并非是想配些药膳的方子,而是想请你再给本主把把脉,瞧瞧如今究竟是什么毛病,竟要本主缠绵病榻这么久。”
柳太医颔首说着:“回小主的话,微臣知道原先是林太医给您诊治,林太医在太医署德高望重,又经验丰富,微臣资历尚浅,恐不及林太医——”
说罢,他顿了顿,又说着:“但若您肯信任,微臣定竭尽全力。”
苏皎皎浅浅一笑,很是客气:“既然请了你来,自然是信你的能耐。”
她卷起袖管,只露出一截如雪皓腕,将右手伸出:“有劳柳太医。”
柳太医从随行的药箱中拿出一方绸巾,搁在了床榻前的雕花檀木桌上,细细地为苏皎皎诊了脉,待两只手都探过脉象,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观他面色,苏皎皎问着:“可是有何问题?”
柳太医将绸巾收回,躬身一拜,又站得远了些:“待微臣再看看林太医写的方子,便告诉小主症结所在。”
闻言,鱼滢立刻上前将手中早就备好的药方递上去,紧张地等着柳太医的答复。
半晌,柳太医才沉声说着:“小主,这药方如今是用不得了,微臣等等会再一幅,您照此药方吃上五天,想来便能好转。”
见这方子果真不对劲,苏皎皎眉眼顿时便浮上一丝寒意,声调也冷下来,问着:“是何问题?”
柳太医低声说着:“您的脉象确实是寒邪入体导致的感染风寒,可肺热火大,按着脉象,您如今的症状本该更严重才是。微臣又看了您的药方,才发觉此药方治标不治本,虽能缓解风寒症状,却只是抑制,并未药至根本。也是因此,您的病情才会乍似好转,实则缠绵不愈。”
闻言,苏皎皎的心已经彻底沉了下去,问着:“那若是想根治,可容易?”
“此药方只是拖着您难以病愈,却也没有伤及根本,只要微臣调整药方,药效对症,五日后便可见大好。”
鱼滢闻言顿时放了下心,惊喜道:“如此便是太好了,有劳柳太医。”
她上前一步,正欲将袖中香囊悄悄塞给柳太医,不料他却以手去挡鱼滢的动作,正色道:“不必了,微臣为小主医治,并非是贪图钱财。”
苏皎皎神色自若地打量一眼柳太医,说着:“再怎么说,今日之事本主还要多谢柳太医。”
“不过——林太医在太医署德高望重,一贯同另外几个年长的太医把持太医署。柳太医年轻,又到太医署不久,日子过的应不会太好,可是?你今日为本主改药方的事不出很久便会传到林太医耳朵里,他若知道,保不齐针对于你,你在来之前,可考虑过这些?”
柳太医清瘦的身子微微躬下,却仍脊梁很直,淡声说着:“微臣猜到过。”
“那你还敢来?”
柳太医不曾犹豫,说着:“微臣敢来,不是因为想攀着您乘东风得赏识才铤而走险,而是因为您姓苏。”
苏皎皎倒有些惊讶:“因为本主姓苏?”
“是,”柳太医不卑不亢,说着,“微臣出身寒门,是第一个进太医署的寒门医者,因微臣寒门的身份,在太医署备受针对,从来没有资格给小主娘娘诊治,您是第一个邀请微臣的。”
苏皎皎静静问着:“只因如此?”
柳太医犹豫了瞬,又说着:“微臣的亲生哥哥是苏敞苏大人的门客,他曾跟微臣说过,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