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病了不久,也就是说那虫不久前才进入老夫人体内,在此之前需要吸食饲主的血为生,这样的话饲主中指上的疤痕会是新老交替。
老宜宁侯开口道:“似丫头,你是不是想错了,下毒之人看来不在他们之中。”
姜似笑笑:“去别的屋子再说吧。外祖母体内没有了吸食心血的虫,只要多吃补血之物好生休养,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还是不要打扰她休息了。”
众人转到别的房间里,除了阿蛮不让一个下人在场。
姜似眸光流转从每个人面上扫过,最终在尤氏面上落定。
“大舅母还是把左手伸出来吧。”
尤氏抿唇,脸上带着被侮辱的愤怒:“王妃,您即便身份不同了,也不能随意作贱人啊!不说我是你的长辈,就算只是个与王妃没有半点关系的寻常人,也不该被如此对待——”
姜似猛然抓起尤氏的手,冷冷道:“谁说你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你可是害死我娘的凶手,与我有杀母之仇!”
她前世曾与郁谨学过几招,手劲又大,按住尤氏手腕某些穴道顿时令对方挣脱不得。
“似丫头,你这是做什么?”苏大舅一怒,又忘了喊王妃。
姜似理也不理,扬声道:“二哥,帮我一把。”
姜湛冲上来,一个手刀斩向尤氏后颈。
尤氏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世界顿时清净了。
姜似嘴角微抽。
二哥还真是干脆利落。
苏大舅勃然大怒。
“够了!”老宜宁侯把旱烟袋往条桌上重重一敲,“似丫头既然这么说,你瞎嚷嚷什么,等她说清楚不就得了。”
苏大舅忍住怒火,看向姜似。
姜似吩咐阿蛮:“把帕子打湿了递给我。”
阿蛮很快奉上湿帕子。
姜似抓起尤氏左手第三指,用湿帕子一点点擦拭。
很快原本白皙光洁的指肚露出来一道道割痕。
那些割痕很细,新旧交错。
“这是怎么回事?”苏大舅脸色难看至极。
姜似看向他,解释道:“很简单,尤氏为了掩饰手指反复出现的割痕,在指腹上涂了一层油脂。”
高门大户的太太,意外割伤手指不算什么,可要是反复出现伤痕就太奇怪了。
这种异常,根本瞒不过身边婢女。
尤氏还算聪明谨慎,用油脂涂抹指腹遮掩异常。
“四妹,你是怎么发现的?”姜湛忍不住问。
先前四妹只是看了一眼,而那油脂与肌肤颜色一致,伤痕又很细容易遮掩,想要察觉殊为不易。
姜似轻轻摸了一下鼻尖。
姜湛恍然。
原来四妹是闻出来的。
其他人则一头雾水。
“二哥,把她叫醒吧。”
姜湛点头,对着尤氏人中狠狠掐了一下。
尤氏吃痛,悠悠转醒,撞入眼帘的是数张神色各异的面庞。
她猛然举起手来。
左手中指上的伤痕令她瞬间脸色苍白,眼底涌上惊恐绝望。
“你现在可以说说为何会害外祖母了吧?”姜似冷冷问。
对害死母亲的人,那声舅母她再也不想叫。
“我,我没有……”尤氏慌乱辩驳。
苏大舅满是失望:“为什么?”
尤氏紧抿嘴角,一声不吭。
苏大舅扬手打过去。
姜湛下意识想拦,就听姜似一声轻咳,立刻停止了动作。
听着响亮的巴掌声落在尤氏脸上,姜似弯唇笑笑。
二哥就是心善。
拦什么呀,杀母之仇,一个耳光连利息都算不上。
“说啊,你为什么害母亲?”苏大舅厉声问。
“我没有。”尤氏抵死不认。
有些事情哪怕所有人都怀疑,是决不能亲口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