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瑢觑着他的心情不错的时候,便挑挑拣拣地把赵振的意思说了, 他是个心思很细的人,倒是没有把话说得那般直白,只说赵振看上了他府里的一名女子,托他来问问赵羡肯不肯割爱。
赵瑢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道, 若是不肯, 也还就罢了, 四弟只当没听到过今日这番话,他也只当没说过。
天知道赵羡听到这些话时,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竭力压制住怒意, 但是眼底的阴沉之色还是叫赵瑢察觉到了。
赵瑢叹了一口气, 心知今日不该帮赵振问这话, 事到如今, 只好补救道:“三弟向来这般, 做什么事都是一时兴起,当不得真,也并非有意为之,你若是不高兴,就当我从未提起此事,回头我便告诫他,叫他不要再如此了。”
赵羡薄唇紧紧抿着,冷声道:“那就劳烦二皇兄向他说清楚了,叫他不要再打我的人的主意,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说完,转身便走,没几步,在门口停了下来,背对着赵瑢,道:“二皇兄,三皇兄这意思,不是要我割爱,而是要剜我的心。”
这话一扔下,赵羡便大步流星地踏出了书斋,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瑢微微一怔,他摇着轮椅,慢慢到了门边,极目望去,只见那一道修长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花木之后,他看了片刻,轻轻叹了一口气。
赵羡原想着赵振没来,还放了心,却不想自己这颗心放得太早了。
“看来我的提议,你是拒绝了?”
赵羡声音冰冷地道:“我劝皇兄不要做无用之事,这世上,不是你想要什么,都会称心如意的。”
赵振猛地睁了睁眼睛,牙关咬紧,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羡回视他,表情终于褪去了往日的温和与文雅,那一瞬间,像撕裂了面具,露出了他真实的面目,眼底神色阴鸷无比,他冷然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皇兄,从前你要什么,自有人会为你抢夺,但如今今非昔比了,你我都是如此。”
赵振面上浮现出怒色:“我赵振要什么,还不至于要借旁人之力。”
赵羡立时嗤笑一声,那种轻蔑的神情流露于眼底,毫不掩饰,他道:“既是如此,为何你自己不敢来与我说,偏要借二皇兄之口?”
赵振紧紧抿着唇,眼底几乎要冒着火光了,他咬牙道:“我不过是——”
没等他说完,赵羡便再次开口,缓慢而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懦,夫。”
这两个字砸落的那一瞬间,带着怒意的火光瞬间将赵振的眼睛点燃了,他怒吼一声,举拳朝赵羡砸过去,赵羡立刻侧开头,拳风气势汹汹而来,擦着他的脸颊扫过,再偏一些许,恐怕就要砸中了,事态急转直下,一旁的赵玉然和闻人姝静都惊呆了。
赵玉然吓得颇有些六神无主,她一向就知道这两个皇兄的关系不好,却没想到是差到了如此地步,甚至不顾外人在场,直接举拳相向了!
赵玉然连忙叫过闻人姝静的那个丫鬟,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禀报寿王!”
那丫鬟惊得手足无措,连连点头,提着裙摆就跑了,赵玉然又冲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喊道:“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再打我要告诉父皇了!”
岂料那两人已经打红了眼,多年的仇怨一朝爆发,这时候已不是搬出靖光帝就能解决的事情了,眼看场面愈演愈烈,赵振毕竟是武将,略占上风,赵羡猝不及防,被打中了一拳,闷哼一声,毫不示弱,又回送了一拳,直打得赵振偏过头去。
闻人姝静大惊失色,鼓起勇气上前,小声开口喊道:“别、别打了,晋王殿下,会受伤的……”
然而赵羡连眼风都没扫过来一下,闻人姝静急得不行,眼圈发红,竟然嘤嘤哭泣起来,凄凄切切喊道:“别打了,晋王殿下!别打了啊!”
赵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