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坐下。
金翘和梁安都在驻云堂里,她也就没有唤人,走到王授文身边,亲手取盏,执壶要烫杯。
王授文忙起身道:“娘娘,使不得。”
王疏月垂头轻声道:“自从娘走后,您就没再吃过女儿沏的茶了。”
王授文吐了一口气,忍着眼中的潮:“臣与娘娘,已是君臣有别……何堪论从前。”
“可是,您和兄长都是我的亲人,在我眼中你们和大阿哥,四阿哥是一样的。我知道您不愿意我说这样的话,也明白您是为了我好,但这一生,我能见您的日子不多,若今日,您都如此疏离女儿,那女儿……就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王授文肩头一颤,终是扶着桌沿从新坐下来。
“娘娘不要这样说,臣无地自容……臣……就是觉得有愧娘娘,当初送娘娘入宫,臣实不想,会令娘娘受如此大的苦。”
王疏月抬腕压壶,青碧色的茶汤入盏,衬得白玉瓷的釉面儿格外细润。
她托盏相呈,王授文犹豫了半晌,终于抬手,恭敬地接了过去。
茶烟袅袅。点透五感。
驻云堂里不时传来你来我往的问答之声也格外清晰。
其间,一个年轻而稳重,一个稚嫩却纯粹明快。
王疏月在王授文身边坐下,自斟一盏,端握在手中,一面细饮,一面朝驻云堂里看去。
年轻的男子们执书握卷地交锋,总是好看,颇养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