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王疏月把大阿哥放在椅子上坐好,善儿取篦子回来道:“你将才去什么地方了,让你照顾大阿哥也不在,如今还这么高兴的样子。”
梁安接过善儿递来篦子,在大阿哥后面跪下来,一面替大阿哥从新通头发,一面道:“何公公给派了差事,就出去办去了,回来经过西面的那个马厩,看见那什么丹林部的人给万岁爷敬献的“九白”。其中有一只白骆驼,哎哟……那可真是稀奇,奴才这一辈子,骆驼倒是见过,可这白色的骆驼,还是第一见呢。”
善儿端来水,弯腰放下盆子,道也起了兴趣。
“白色的骆驼,骆驼有白色的吗?我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在官驿见过骆驼,都是脏兮兮,灰扑扑的,还吐口水,可一点都不好看。白色的……”
“通体雪白,可不骗你,真的是美。”
善儿不想理梁安那副炫耀的样子,转向王疏月问道:“主儿,什么叫‘九白’。”
王疏月摸了摸大阿哥的额头:“给善姑姑说说。”
“好。”
大阿哥转过头来,对善儿道:“九白就是一只白骆驼,八只白马,所以叫九白,皇玛法以前说过,蒙古的贵族首领为了向我大清表示投诚,就会敬献‘九白’。敬献九白后,皇阿玛还要赐宴给他们,那个就叫做‘九白宴’。”
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实在很可爱。
善儿蹲了个福:“奴才谢小主子赐教,小主子,您可懂得真多。”
不过她反应也快,又道:“主儿,我之前隐隐约约听皇帝和您说过,这丹林部……可是有反心的,怎么还要敬献……”
“善儿。你又忘规矩了。”
善儿忙跪下道:“是是,奴才知错,奴才不配问这些。”
大阿哥低头看向善儿:“善姑姑说得没错啊,丹林部就是皇阿玛近年的心腹大患。”
王疏月柔声道:“大阿哥聪明,知道替你皇阿玛分忧,但善儿是和娘娘的奴才,和娘娘不能问的事,她也不能问。”
大阿哥滴溜溜地转着眼睛。
“可是,皇阿玛愿意跟和娘娘讲的。”
王疏月替他理着辫穗的流苏。
“你皇阿玛可以跟和娘娘讲,但和娘娘不能问,听了也不能说。”
“为什么呀。”
“因为,和娘娘是你皇阿玛的嫔妃,也是你皇阿玛的奴才。”
大阿哥似懂非懂。
但小孩子的心毕竟大,听着善儿和梁安在那里说白骆驼如何稀奇好看,兴致就被吸引倒两人的话上去了。
外面的宫人道:“主儿,周太医来请脉了,在外面候着呢。”
“好,我这就去。”
说完起身对善儿道:“照顾好大阿哥。”
正说着,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竟有些莫名的寒骨,王疏月本来已经走到侧门前了,却被这一阵风吹冷了背脊骨。隐隐不安起来。
于是要走出去,又折返回来。对善儿道:“起风了,大阿哥才通过头,可千万不能让他被风吹着了,一会儿大阿哥要写字读书,你好生守着窗户,烛火点明些都好,就是仔细别进了风,知道吗?”
“是,主儿安心去吧。奴才晓得。”
第55章 相见欢(三)
周太医在西边的稍间里等王疏月。
见她进来,照往常一样请了安。
规规矩矩地待她在榻上坐好,才请出她的手来诊脉。
那时辰已近黄昏,因为外面起了阴风,日头也就被扫没了,她一进来,就往琉璃屏风的阴影里坐,人本就瘦弱,被这屏风的影子一修,就被削得更细了。
但那从柔软的袖口里伸来的手腕,却是耀人眼目的。
王疏月的手腕比周太医看过的任何一只手腕子都要白。虽说医者百无禁忌,但他还是不敢长时间望着那只观感强烈的手腕。只得侧身跪着,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