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4点左右又开始新一波的熬粥煮粥,工厂5点下班,离桃花村就五站路的距离,抄田埂小路距离更近,路上走快点15到20分钟就能到家。
每日循环重复,从早忙到晚上,累的跟狗一样,就这她还得到了全村女性同胞们的羡慕。
蹲在小溪边洗衣服,旁边还带着两尾巴,同洗衣裳的乡下大婶小媳妇都笑她。
“志石媳妇,你现在也是享福咯,下地有你家的老二(19岁的李国夏)和老六(11岁的李国秋)去挣公分,自留地有你家老五(12岁的李国芳)伺候……”
“就连洗个衣裳都是老五(12岁李国芳)、老八(7岁的大姑)帮着你洗,莫不是病了场就啥活都不会干了,只剩下一张嘴,到了饭点嘴张就等着等吃了。”
李梦雨没吱声,棒子伸进小溪里朝着那婶子的方向就是一顿捶,顿时水花四溅,炸了那嘴碎婶子一头一脸,连衣服上都弄上了,身体往后躲水花一屁股墩子坐在了小溪边的石头上。
手捂着屁股疼的嗷嗷直叫,“哎呦,我的屁股哎,疼死我了!”
李梦雨跟个没事人一样,把衣裳放在水里涮一涮,然后拿起来,湿哒哒的衣服放在宽阔的石头板上轻轻的敲了敲,脏污随着水流流出。
乡下的衣裳说好洗也非常好洗,又没有油,全是泥土;说哪洗也很难洗,那衣服上的泥土多的简直就是泥猴在地上打滚滚出来的。
和嘴碎婶子蹲在一起洗衣裳的婶子对着李梦雨叫唤道,“志石媳妇你干嘛呢!”刚才的水花也溅道她身上了。
刚才就她笑的是最欢的,李梦雨眼睛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干嘛?当然是在干活咯!”手里拿着棒子像在看着她下棒子捶似的,“你没长眼睛看啊!”
剩下的几个婶子都被李梦雨刚才的凶样给吓到了,到底没弄她们身上多少水,低头洗着自己家的衣裳没吱声。
通讯靠吼,交通靠走的年代,有一点好,谁家儿子多,谁家在乡下横着走,要不然生那么多儿子干嘛!
李梦雨家别的不敢说,多的就是儿子,只要她自个不怂,谁敢欺负她,手一挥,儿子们上!
儿子们不够,没事,开嗓子一喊,侄子们上!
碎嘴婆平时都利索的很,嘴皮子溜的跟机关枪似的,要不然也不敢跟家有八个儿子的李梦雨斗嘴皮子,可奈何如今是饥/荒年代,吃不饱饭还要干活,手脚无力,这才一吓就腿软屁股墩摔着了。
李梦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趁你虚,对付你!
和鸡婆叉腰对骂,她奶奶就不擅长,她更不擅长,但她会用气势压倒她,在心理上就先灭了对方的威风,给对方压迫感,让对方看见她就发怵,嘴巴紧一些,别没事看见她就唧唧歪歪,烦。
“别以为我不出门,就不知道你在背后说我啥,要是再让我知道了,你再背后说我懒婆娘,好吃嘴,成天躺在被窝里生虱子,我就带着我家八个儿子杀到你家去!”
李梦雨小腰一叉,眼神超凶,“我儿子的婚事自有我这个当娘的做主,轮不到七大姑八大姨来叽歪,看不上你娘家侄女咋的啦,就你这搓样,你娘家侄女能好到哪去,干活干活喜欢偷懒,吃东西吃东西嘴皮子利索的很,没事还喜欢背后说人,老娘瞎了眼也不会找你家这样的亲家!”
李梦雨瞪着眼睛环视一周,然后虎虎生威的把她的打衣棒拿起,端起装衣服的盆子,不堪重负的哼哧哼哧腰背都弯曲了下来,一副惨模样的带着几件衣裳回去了。
蹲在阿妈身旁小手洗衣裳极为麻利的两个闺女,一左一右,利索的搬起同一款木盆子,上面装着的衣裳比家里的老娘衣裳还多,一个12岁,一个7岁,小腿格外有力的追在自家阿妈身后,还能一溜小跑。
蹲在小溪边洗衣裳的妇女们:“……”
李梦雨头都不敢回,就跟便秘攒劲似的顶着气用力搬着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