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韵之也不必问了,跟着回到清秋阁,见下人来搬床,好大的动静,折腾半天才消停,可扶意就是不告诉她为什么,要她等一等。
兴华堂里,大夫人气得茶饭不思,王妈妈一走,她看谁都不顺眼,茶也不想饭也不思,一早上摔了不少东西,吓得丫鬟婆子们都不敢靠近。
可是祝承乾除了交代她不要去为难儿媳妇之外,什么都没说就上朝去了,若非是为了太子遇袭的事,她绝不能容忍。
在这急人的时候,大小姐驾临兴华堂,下人们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这屋子里的人之前就换过一拨,好些下人从没见过传说中的大小姐。
大夫人赫然见到女儿,慌张地扶了扶发髻,担心被涵之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坐下后又故作镇定地说:“你怎么过来了,身子不好,若想见我,我来见你就是了。”
涵之坐下,看了眼爹娘的屋子,比从前更富丽堂皇,摆设物件都是眼下时兴的,与世隔绝五年,她错过太多世间的新鲜事。
“那些日子,我天天找您喊您,以至于跑出来,闯到清秋阁。”涵之说,“可惜您一回也不来。”
大夫人却说:“这几日我要来见你,哪一次不是被你们阻拦的,你又怪我不是?”
涵之淡淡一笑:“娘,你就没别的话,想对我说?”
大夫人抿着唇,紧张地看着女儿。
涵之问:“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母亲怎么应我,我就怎么信。”
“什么……”
“前些日子给我下药,是您的主意,还是王家的擅自做主?”
大夫人浑身一哆嗦,不自觉地握住了手腕,手腕上被女儿咬伤的疤痕尚未完全消退,她咬牙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涵儿,你说谁给你下药?”
------------
第296章 未来的皇后
母女之间到这份上,涵之再无他求,也许母亲的一句实话,还能挽回一些什么,但她终究还是撒了谎。
“我也知道,母亲不会对我下毒手,王婆子是罪有应得,母亲别再惦记她,另寻趁手的下人来服侍您。”涵之道,“您渐渐上了年纪,如今儿媳妇进门,我也在家,一些琐事小事,就打发我们来做,您也好养养精神。”
大夫人冷笑:“我与那小贱人势不两立,你还要我放权给她?我没有儿子,哪里来的儿媳妇,我只有你一个女儿。”
涵之微微一笑,既然话不投机,向母亲欠身后,便要告辞。
眼看着女儿离去,大夫人起身追来:“涵儿,涵儿……你真的不要娘了吗?”
涵之背对着母亲,笑得很绝望。
“涵儿……”
“母亲保重。”
只留下四个字,涵之离开了,跨出兴华堂的门,也彻底斩断了她与娘亲的亲缘。
她愿意体谅爹娘的难处,他们伴君如伴虎,他们背负着整个家族的兴亡。
当揣摩出皇帝的杀意,果断作出选择,牺牲她一人,以祝家上下百余口人为重,不愿将百年家业毁在自己手里,这一切,涵之都可以理解。
可即便面对扼杀她的骨肉,将她致病致疯的事实,母亲依然毫无愧疚,甚至反问自己是不是不要她,涵之心里就明白,父女母女的缘分到头了。
清秋阁里,扶意在书房准备弟弟妹妹的课,有小丫鬟战战兢兢地来说,大小姐到了。
上回大小姐来,就动家法打了人,因此这院里上上下下见了涵之就害怕。
扶意迎到门外来,刚好天阴起风,她搀扶着大姐姐说:“往后您直接进门便是了,不要站在风口里,太医说吹了风,也会头疼。”
涵之道:“我不能总躺着,出来走动走动,见识新鲜事,才不会去想过去的事,如此也就不会犯病了。”
“昨日咱们府上的郎中开的方子,太医也说可以一试。”扶意道,“只是里面几样药材不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