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乐得自在,并不愿在婆婆跟前伺候,将要走时,却见二夫人在一旁郁郁寡欢。
大夫人一辈子只生了个女儿,其实心里一直很羡慕老二家的儿女双全能生养,可如今瞧着,还不如不生,生的儿子抛父弃母,跟外头的女人跑了,生的闺女,眼里更是没爹娘。
眼下家中处处张灯结彩,只要她走出东苑,就躲不开,可原本长幼有序,此刻成亲的,该是她的小儿子祝平瑞才对。
大夫人故意道:“平瑞还是没消息吗,老爷他也一直在派人找侄儿,你心里想开些,早晚能找到的。”
见嫂嫂故意戳自己的痛处,二夫人冷声道:“恭喜嫂嫂,得了个能干的儿媳妇。”
这话大夫人听得出来,老二家的是在挖苦她。
言扶意精明能干,更要紧的是,讨老太太喜欢。保不齐将来家里的事,渐渐都会交在她手上,将来祝镕袭爵,早晚要培养下一代主母,就算是大夫人心里千万个不情愿,她也站不住不让权的理。
二夫人欠身,冷冷一笑后,带着下人走开了,大夫人本想嘲讽她,谁知反惹一身骚,心里越发记恨言扶意,深知自己和她八字不合,注定是死对头。
她气哼哼地回兴华堂,途径修缮一新的清秋阁,停下脚步问王妈妈:“都安排好了吗?”
王妈妈应道:“安排好了,往后小两口一举一动,都在您眼皮子底下。”
大夫人冷笑,继续前行,口中念念有词:“她有本事,就别落在我手里,不然祝家的规矩,够她受的。”
这一边,祝镕护送姑母进宫面圣后,便径直回到禁军府,交代了几件重要的事,待靖王妃转入内宫,他再折回宫中见皇帝。
面圣后从大殿出来,刚好遇上领旨进宫的父亲,祝承乾见儿子出了一趟门,回来愈发神采飞扬,猜想他在纪州过得不赖。
“没有在你岳父岳母跟前失礼?。”祝承乾道。
“孩儿不敢。”祝镕说,“一切照着父亲教导行事,不敢有差错。”
“你自然不叫人操心,其他的事,夜里到家再说。”祝承乾神情凝重,“你不在京城几日,边境又有麻烦,先去打听打听,晚上到书房,我听听你的主意。”
祝镕领命,目送父亲去见皇帝,最后回到禁军府,终于和开疆碰上了面。
开疆还有玩笑的心情,作揖道:“恭喜新郎官,过了言夫子那一关,更讨得岳父岳母欢心,红光满面地归来。”
祝镕哪有心情和他逗,严肃地却问:“我爹说,边境有了麻烦。”
开疆这才叹气:“赞西人不太平,也不是一两天,这次抢掠不成,他们放火烧了我们的一个村庄。”
祝镕眼中有杀气:“皇上怎么说?”
开疆道:“先安置了当地村民,拨下银款抚恤,另派使臣去赞西国交涉。”
祝镕冷冷一笑,转身翻阅这些日子没能及时处理的信函文书,开疆在一旁说:“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都这样了,还不打。”
“皇上有他的考量。”祝镕口是心非道,“你我不要挂在嘴边。”
开疆知道他的谨慎,仅仅是不愿连累自己,但这次的事,不满的何止他们这些年轻人,他轻声道:“我爹气得要辞官了,说他这个兵部尚书,要被后人戳脊梁骨,对不起列祖列宗,对不起子孙后代。”
祝镕道:“你好好劝慰伯父。”
开疆叹气:“真窝囊,真窝囊!”
此刻,扶意到了胜亲王府,洗漱更衣后,再来拜谢娘娘。
闵王妃要她不必拘谨,说能为言夫子和夫人送他们的女儿出嫁,本是她的荣幸。
“娘娘,郡主还在宫里吗?”扶意归来后,一直不见尧年,担心地问,“我听祝镕说,郡主进宫去住,难道是做人质?”
“祝镕告诉你的?”闵王妃问。
“人质一说,是我自己想的。”扶意道,“他只是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