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字,有些纠结。
感觉A和C都对。
她抠了抠指甲,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地抱着练习册转过身去了。
江起淮正在看单词表,听见动静抬眼看着她,挑了挑眉。
那表情好像是在说:你不是自己写么?
陶枝清了清嗓子,把练习册平放在他桌子上,笔尖指着其中一个她不确定的生僻字,小声问他:“这个注音对吗……”
江起淮唇角很浅地勾了一瞬:“错的。”
陶枝“噢”了一声,犹豫了一下,选了个.C出来。
她选完,又抬起头来看他。
“别看我,看题,自己做。”殿下靠着椅背,很无情地说。
陶枝鼓了鼓腮帮子,继续看下一道题。
语文和数学物理之类的科目不太一样,物理就是,如果不听课真的就一点都搞不明白,而语文除非基础特别特别差,不然练习题还是可以做一做的。
陶枝几道题做完,还真就投入进去了。
江起淮抬了抬眼。
小姑娘侧着身子趴在他的桌子上,笔的末端抵着下巴尖儿,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嘴唇轻轻抿起来,黑发散下来几缕碎发贴着白皙的脖颈,看起来专注而认真。
写到了古诗词填空,大概是因为没有背过,她皱了皱眉,纠结地咬着下唇,半天没有动笔。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江起淮突然说。
陶枝抬起眼来。
她长了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瞳仁黑漆漆的,睫毛浓密得像小刷子,眼型狭长,眼尾微微挑起,勾出几分媚气和攻击性。
那双黑眸却明亮干净,带着不染纤尘的纯粹感,仿佛能净化世间所有罪孽。
江起淮看着那双眼睛,声线低冷,缓慢地说:“你用车来迎娶,我带上嫁妆嫁给你。”
清晨的风鼓起淡蓝色的窗帘,教室的一端是吵吵嚷嚷,另一端却是一片静谧。
陶枝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两个人对视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仿佛只过了几秒,陶枝反应过来,他只是在翻译这句古诗文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将后半句写下来,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写,脑子里不受控制地盘旋着少年刚刚说出的话,以及这四个字的意思。
——我带上嫁妆嫁给你。
笔尖顿了顿,停掉的心脏跟着重新开始跳动,然后一下一下,一声一声,波涛汹涌般愈演愈烈。
陶枝没由来地有点儿慌,她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需要制止一下,清醒一点。
她选择了她最拿手的办法。
陶枝没拿笔的那只手偷偷地缩到桌下,然后对着自己的肚子无声地怼了一下。
她早饭吃得本来就有点多了,这么一拳下去,胃里的食物都在搅动。
“呕。”陶枝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静谧就这么被打破。
江起淮:“……”
陶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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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费劲儿吧啦地终于写完了语文练习册的时候,教室另一边厉双江他们也刚好鸡飞狗跳地抄完了作业。
教室里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厉双江屁颠屁颠地把江起淮的作业抱回来还给他,顺便抱了抱拳:“淮哥,大恩大德吾等无以为报,以后有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江起淮还没说话,陶枝抱着写完的练习册转过身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老王来了。”
厉双江飞速窜回到了座位上。
双休日的最后一天课,所有人状态都有些懈怠,就连上课的时候注意力和专注度都降了几分。
付惜灵昨天晚上睡得也有点儿晚,这会儿精神不太集中,撑着脑袋偷偷打了个哈欠。
季繁直接就没来。
陶枝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写完了一科的作业,这种感觉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久违了,导致她一上午都很快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