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姑娘把许栖从小倌馆赎了出来,不知掌柜方不方便告知许栖现在何处?”
女掌柜暗道许大姑娘会说话。
听听,不说东家买人,说赎人,显得他们东家多么人美心善呐。
东家曾交代过,若是许大姑娘或林二公子来看弟弟,不必拦着。
女掌柜笑道:“这个时候许大公子应该正在后院做事呢。”
“做事?”许芳喃喃念着这两个字,心情十分复杂。
她没有想到弟弟也有正经做事的一天。
没等许芳提出请求,女掌柜便痛快道:“许大姑娘若是想见许大公子,就随我来吧。”
许芳微微欠身:“多谢掌柜了。”
女掌柜忙避开:“可不敢当。”
二人一前一后,走向通往后院的门口。
门口被厚厚的棉门帘遮挡,挑开门帘,冷风就迎面扑来。
许芳立在那里,视线定定落在墙角处。
枯燥的劈砍声一下下传来,少年举着斧头正吃力劈柴。
木屑落了满地,一小堆不是那么齐整的柴堆在不远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正不错眼珠盯着劈柴的少年。
许芳一动不动,定定看着。
女掌柜识趣退到一旁。
不知过了多久,许芳挑开棉门帘,默默回了大堂。
“许大姑娘不与许大公子说说话么?”
许芳冲女掌柜笑笑:“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骆姑娘回来吧。”
此时骆笙正在千金坊。
千金坊里叫嚷声不绝,正是午后开始热闹的时候。
骆笙穿了一身男装,没有特意装扮,只要稍加留意就能看出这是位姑娘。
但赌坊与别处不同,都是赌红了眼的人,还真没多少人注意到她。
这也是骆笙男装打扮的目的,至少不会一进来就引人侧目。
至于被认出来是女子倒无妨,骆姑娘连小倌馆都能逛,逛个赌坊不是给他们面子么?
事实上,她来时就被认出了身份,从头到尾都有赌坊的人陪在一旁,做小心翼翼状。
不过随着她随手玩了几下,输掉几百两银没眨眼也没翻脸,那份小心翼翼就变成了眼睛发光。
“骆姑娘对什么最有兴趣,小的可以给您介绍一下。”
“我什么都没玩过,先随便逛逛。”骆笙敷衍一句,带着几分好奇四处环顾。
她在找昨日偶然瞥见的那个人。
当然,这要看运气,如果那人是赌客,今日不一定会来。
忽然起了喧哗,一张赌桌上的人闹了起来。
骆笙看过去,眼神一缩。
一名三十左右的长衫男子快步走到那一桌,开始处理纠纷。
就是那个人!
骆笙松了口气,生出几分庆幸。
“怎么这里常有闹事的?”
陪同的人笑着解释:“咱们这里不比别处,闹事太常见了。”
“那个穿蓝衫的是赌坊的人吗,看着挺会处理麻烦的。”
“对,那是我们朱管事。”
“叫他来。”
陪同的人愣了。
红豆瞪他一眼:“没听我们姑娘说话啊,就知道发呆。”
陪同的人暗暗苦笑。
不是他想发呆,实在是骆姑娘行事太出人意料啊。
然而只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