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跑的时候,张秀儿在她赶过来之前直接把大门一关,死死地抵着门口,眼神却还在恶狠狠地看着张学雷。
“我让你偷东西,以后还偷不偷?”
“不偷了,我不偷了......哇......”
……
“说,你把你姐姐镯子弄哪去了?”张季山拿着棒子喝道。
张学雷一边哭一边道:“我不......嗝......不知道。”
他早上拿着钱出门,那破镯子他出门随手一扔,根本忘了扔到哪去。
张季山面色铁青,张秀儿脸色难看,江静神情复杂,于胧面上担忧。
不算宽敞的院子里,却充斥着各种情绪。
于是整个张家都开始出动去外面帮张秀儿找镯子,此时的天色已经不早,整片天灰蒙蒙的,于胧紧紧跟在她妈身后,把张学雷今天去过的地方都去一遍,结果可想而知,只有无功而返。
夜里,房间被张秀儿整个翻过来一遍,枕套被套全被拆开,甚至还发神经的往于胧身上扒拉了会。
八十年代的晚上没有任何的娱乐,以前的于胧为了睡美容觉,并不是个夜猫子,但一般也是十点钟以后才会睡觉,哪像现在七八点就已经上床了。
躺在床铺的最里端,于胧把自己的声音放到最轻,不久就沉入了睡梦中。
第二天早上,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候,于胧被尿憋醒了,她小心地起身,当然以她的体重,动静不到哪里去,床被她压地嘎吱作响,被她吵醒的张秀儿狠狠剜了她一眼。
于胧从床头下床,捂着胀得不行的肚子,跑去了厕所。
茅厕外面,于胧脸色犹疑不定,因为厕所就是简单地把两块木板架在屎坑上,里面臭气熏天,蚊子满天飞,脚踩的木板上还爬满了蛆虫,隔夜饭估计都要被恶心出来。而且进了茅厕浑身都要臭半天,
这是于胧穿越的这半个月最无法接受的事,挣扎半天后,于胧选择出了后院。
张家后面是个土包,不算太高的山,清晨里山间虫鸣鸟叫,植物上还带着露水,于胧走过不高的草丛,小腿被露水打湿,沾了泥和草叶子。她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就在旷野解决了生理问题。
于胧虽然脸皮厚,但也不免觉得羞耻,什么时候能结束这难堪的生活啊!
——
周家,周邦国手里提着一只猪脚出了门,他对屋里喊了一声,“妈,我去趟张家,马上就回来。”
“不许去”,屋里的中年妇人面有不喜。
她儿子这么优秀,配城里姑娘都是绰绰有余的,早先让她儿子和张家定亲她是不同意的,可他爸非说早先和张家有过约定在先,他就看重那点皮面,非要把那不知道哪门子玩笑话当真。
她一妇道人家自然做不了家里的主,后来看那张秀儿勉强还有几分相貌,这才勉强同意了。
可是张秀儿这两天传出的事可是把她仅剩不多的那点好感都败光了,先是顶撞长辈,后又是把她周家送的传家镯子都给丢了。
那玉镯子当年可是当年她定亲的时候婆婆传给她的,让她好生保管,她这一辈子,不管日子多难过,都没打过那镯子的主意。
可张秀儿倒好,前一刻还叮嘱她一定要好生保管,隔天她就把镯子给弄丢了,根本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最关键的是她还闹得全村人都知道,不止她张家丢了脸,连带着她周家脸上都无光。要是让这种媳妇进门了,以后她周家还不要鸡犬不宁。
“妈,我马上就回来。”
“我说不准去,她张家把咱家传家宝都给弄丢了,这媳妇咱们要不起,回头让你爸把这门婚事给退了,妈再帮你相户好人家。”
“妈,定下的婚事怎么能随意退,你这让人家女方面子往哪搁”,周邦国无奈地笑道。
周邦国是个很有见地的人,心里有自己的成算。他是孝顺,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