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炽寰带她来到两广会所时,众妖欣喜于她的安静与温和,甚至还想外界不过都是传言。
现在看来,不是传言出了问题。
而是认错了人。
众妖忽然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像是进了传销组织。
谁说那位大人投胎了?
投胎了那还不天下震惊,各方寻找,怎么还轮得到他们这些边缘妖?
就是鳄姐和胖虎这种活了多少年的妖,连各朝各代皇宫大内都进出好多趟,都没见过那位大人,这样的好事儿,怎么可能轮到他们这群除了活得长也没什么丰功伟绩的妖身上了?!
妈的!
群妖心里大骂。
这种低级骗局跟——富商美娇妻重金求子、五百两资金就能打开南宋皇帝秘宝库,有什么区别?!
炽寰就算是百年前叱咤中原地带的妖皇,那也被挖过灵核扒皮抽筋一回了!他说不定早就神志不清,或者是恨怯昧小儿恨的脑子都瓦特了!
群妖内心几乎呕血。
两年在南直隶努力扩张经营,还印了宣传手册去各大妖小妖洞府前推销劝说,自费制作宣传物料,聚集开会设立企业文化,从地推到拉客、转化,好不容易凝聚这么一个国际化团队,哪点不是他们劳心劳力——
结果老板拿到融资的事儿都是假消息!
倒不是说老板是骗子,可老板明显是个脑子都不正常的傻子啊!
信了老板的他们,也没聪明到哪儿去。
怪不得各路年轻小妖看见他们的创业方向就嗤笑摇头,最后集结的全都是见过或了解当年妖皇炽寰的老东西。
炽老板自己这会儿也懵了。
俞星城捧着手里的剑柄,小心翼翼的缩着脖子,想要放回匣子中,刚一松手,那剑柄还没掉进匣中,也瞬间化作灰消失了。
她动作僵住了,清了清嗓子:“我都说了……我不是那个人,我在池州府生活了十六年了。”
炽寰瞪大眼睛死勾勾的盯着她。
瞳孔几乎成一条金线。
俞星城觉得周围群妖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说不怂是假的,她强行挺直脊背:“你这时候如果想要杀我就太混蛋了。我从来没说过什么,都是你先把我劫走,然后又逼我来参与你的这些事。”
群妖像是被忽悠着给骗子汇了三十万块钱的老头老太太,内心已经捶胸顿足,还强撑着脸面不愿丢人。
它们想对炽寰翻脸,但也怕炽寰发难,毕竟被挖了灵核的炽寰,他们也未必能打过。
就在此时,忽然从西侧天空,出现了一大批白衣飘飘的修士。
妖中有人高声道:“是南厂!”
南京朝廷的南缉仙厂?
听说跟北厂关系恶劣,而且负责的更多是整个南方地区的仙妖魔管制,属于那种不会出力,但会做官的类型。
胖虎身子一抖:“不、不只是南厂!炽寰大人,这股气息!有国师身边的人来了!”
国师?
正说着,空气中陡然一声清越的铃铛声,如金玉相撞,俞星城听在耳中,只觉得脑仁跟放进洗衣机里似的,站也站不稳,耳鸣头疼几乎要作呕。
群妖也不比她好到哪儿去,顿时东倒西歪,面色惊恐,胖鸟青腰甚至哀鸣一声从空中坠下来。
炽寰却并没有看向国师随从与南缉仙厂的方向,而是忽然声如洪钟,怒喝道:“你是假的!你根本不是她——”
刚刚这么久他都好像在思考什么,这会儿却忽然反应过来了?
还是说他是喊给别人听的?
胖虎被国师随从的铃铛声与炽寰的怒吼震慑的一口血吐出来,俞星城也从他背上被甩脱,从半空中坠落,她惊叫一声,炽寰抬起右爪接住了她。
她重重摔落在炽寰掌心,后脑撞在他掌心的鳞片上,疼的眼前一黑,半天都没能撑着手爬起来。
炽寰赤金的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