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岱岩却也不负众望,与那少年对战百余回合,始终是稳打稳扎,并无落下半点下风。
两人一番对战,便见又是一连数十招下来,就听“啪”的一声响,双方收了招式,各自退后了一步。
他两人退开之时,均是沉默不语,各自站立一处,久久没有做声。武当七侠见了,一颗心也随之悬在了嗓子眼,几人相互对视一望,皆是迷惑不解。
正欲上前问个清楚,忽见俞岱岩身子一动,好似缓过神来。
从胸中呼出一口长气,缓缓上前一步,对少年道:“好,小兄弟天资过人武功奇高,你我就算再斗上几百回合也难以分出胜负。今日不如就此打住,等日后有机会时我们再一决高下。”
这番话不免让七侠大惊失色,但这其中的缘由只有俞岱岩自己心中有数,若非有不得已的原因,他绝不会这样做,却也是无奈之举。
原来,那太极拳乃张三丰在百岁时创造出来的一门武林绝学,只因属于武当内家功夫,平时只在武当弟子当中传授,故而并无流传至江湖中。
俞岱岩身为七侠之一,聪慧过人,资历奇高,因此深得张三丰喜爱。故在传授太极功夫时时常对其细心教导,并指点迷津。俞岱岩也是不负众望,勤学苦练,不辞幸苦,深得太极拳精髓。
今日,俞岱岩见少年武艺不凡,知道用一般的武功绝难胜出,故而将那太极拳法使出,欲给对手来
个出其不意,从而获得胜利。
孰料那少年天分极高,武艺精湛,竟是在与自己对战中不断地揣摩学习,已是初窥门径,逐渐了解了太极拳法的招式。并随着两人打斗的不断,少年已是运用自如,学得有摸有样。
如此一来,俞岱岩纵是使劲了全力,却丝毫不能占得半点的上风。反倒是因此,不断地与少年推拿过招,以至于对方的拳法越来越熟练,百招下来,那少年的招式几乎与自己并无两样。
这不禁令俞岱岩颇为头痛,知道与其再斗下去也是无意,不要说最后胜负难定,到时只怕连太极拳法全被其学去,不免得不偿失。当即也顾不得许多,索性停止了交手,主动与少年言和。
少年微微点头,朝他抱拳道:“俞大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还心胸宽广,此长者之风令晚辈汗颜,心中着实佩服。既然如此,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日后有机会时再请教俞大侠。”
俞岱岩听了,点头道:“嗯,小兄弟快人快语,却也是豪爽之人,俞某就是喜欢你这样的个性。好,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
与少年抱拳行礼,却是凑在其耳边轻声又道:“小兄弟,今日六大派围剿光明顶其形势非同小可,大有不将明教剿灭誓不回头之心。我武当本不想卷入这场纷争,只因受人之邀身不由己,乃不得已为之。
“小兄弟侠义仁心,不忍明教之众受辱挺身
而出,本应受人尊重。可江湖无情,人心险恶,小兄弟固然武艺高超,也需小心应付。好了,别的我也不多说,望小兄弟好至为之,俞某这就告辞。”说完,转头离去,
来至宋远桥等人面前,躬身道:“各位师兄弟,那小兄弟武功不凡,确是有两下子。俞某技艺有限学艺不精,还请众位见谅。”
他在武当七侠中排名第三,一身武功鲜有对手。今日与少年战平,心中不觉有愧,这话刚说完,一张脸顿时红了一片,甚觉难堪。
宋远桥将其扶住,道:“师弟说哪里话,今日一战我等都看在眼里,岂有不明这其中之理。那少年武艺虽然不错,但俞师弟一身太极拳法不在其下,并无输他半招。
“反倒是俞师弟宅心仁厚,不愿意与那小兄弟为难,这才自动放弃比试。似俞师弟这等胸怀,我武当弟子敬佩还来不及,又怎么怪罪与你呢。俞师弟无需过于自责,还请快快起来。”
俞岱岩听了,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