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就像是那被捏住了翅膀的飞虫,别说挣动飞走了,心理加上生理的畏惧,他那被捏住的脚踝和半条腿整个都麻了。
这还不算,怕什么来什么,岑蓝开口声音清缓,不带怒意和质问,却让姜啸头皮也一道跟着麻了。
“你白天为什么没有找我?”岑蓝说,“不怕蛊毒反噬吗?你不是一直怕死么,怎么突然就不怕了呢。”
姜啸保持着朝床下爬的姿势,撅着屁股对着岑蓝。他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岑蓝笑出了声,姜啸一害怕的时候,总是喜欢做这个姿势,蜷缩起四肢把自己尽量的缩小,又撅起屁股埋起头,好像不看不听危险就会过去。
这是自然界很多被逼到绝路的小动物都会做的姿势,按理说姜啸好歹是个成年人的身形,做这姿态实在窝囊。
可他又做得毫无违和,只着了一身中衣,圆溜溜的小屁股对着岑蓝,乌发如墨的散了一床,半缩在被子里面,没能埋起来的半只耳朵红得厉害,实在是好玩。
岑蓝继续吓唬他,“你以为这一次没有蛊虫噬心,是你侥幸?是我骗你?”
“哼,只是我给你的玉佩滴了我的心头血,暂时压制了蛊虫而已。”岑蓝声音懒散,没一句真话,却说得十分让人信服。
“我好心送你下山,用心头血为你压制蛊虫躁动,你却只想着甩开我,你说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小徒孙,我缺吗?”
姜啸被岑蓝吓得呼吸不畅,白天的事情确实他有心存侥幸的成分,却没想到那枚玉佩上竟然是老妖婆的心头血!
怪不得藏书阁的长老见了那么震惊,修真者的一滴心头血虽然抵不上切本体,却也是极其消耗修为的,姜啸现在听了也很震惊。
他被她吓到了,老老实实地起身,红着脸跪坐到岑蓝的身边,垂头不吭声了。
岑蓝见他这幅软唧唧的样子,手心痒得搓了搓,却继续冷着脸道,“我本见了你师尊,安排好了一切,却没想到你只想摆脱我。既然如此,你便回去修德院,自生自灭吧。”
姜啸面上没有动,只是眨了几下眼睛,可被子里伸手抓住了岑蓝一根手指尖,急急地看她一眼,眼中水雾很重,眼圈和脸一样红。
岑蓝:……
她差点笑出来。
她就没见过姜啸这样“能屈能伸”的。
不过人还没教训完,自然要让他以后再不敢扔下自己就跑了。于是岑蓝冷哼一声,却没有抽出手指,而是看向姜啸说,“我今日若是回去登极峰,你便会死在修德院。”
姜啸抬头看她,满眼慌乱,岑蓝继续说,“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半夜摸到我这里来?还不是蛊虫作祟,子蛊剥夺你的意识寻找母蛊的踪迹,你才会全无知觉地找过来。”
姜啸吓得原本被子里闷红的脸又开始寸寸变白,最后在岑蓝冷漠的视线中变得惨白惨白的,小吊死鬼一样。
他是真的怕了,并且也被岑蓝这一番鬼话给说得毫无怀疑。
毕竟他睡着之后玉佩被他解下来了,所以才会失去压制的!
岑蓝将他吓的差不多了,这才说,“你不愿做我道侣,这束心蛊又暂时无法可解,我本怜你孤苦且傻,你却一心要摆脱我,既然如此……”
“不!”姜啸连忙说,“没有的师祖,我只是,只是太累了,对,我太累了,又找不到师祖,才会回修德院的。”
姜啸急急辩解,“我送书籍回来之后去见师尊了,可师弟说师尊不在门中,要我明日去,我本猜测师祖回登极峰了,我想去找师祖的!”
姜啸也顾不得害怕了,抓着岑蓝的手。
这双纤柔的手,给姜啸的感觉却犹如摸着毒蛇尾。
他不敢松手,只能硬着头皮说,“可上登极峰一步一阵,我修为低劣,师祖也知道,我定会困在阵中的,到时候还要劳师祖去寻我,若我不慎被守阵兽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