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予伸手将他的手裹在掌心里,郁清的手有几分温凉,不比裴予的手炽热,但对于郁清来说,裴予就是最好的暖手炉。
裴予答:“我在裴家时就是寄人篱下,我不会像裴家对我那样对你,但我不想你花每一分钱都不安。”
郁清瞬间哽在那,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想再有人跟他说什么裴予不会说情话、裴予不懂浪漫和情.趣,他一定要狠狠的反驳对方。
因为早在八年前,裴予就把他所有的情话用最隐晦的方式堆砌在了他的面前。
形成了一座座堡垒,将郁清圈在里头,不为豢养,只为保护。
道观里老道给他倒的那杯热茶算什么,真正能够给他暖身子的,只有一个。
郁清抿住唇,低下了头。
他将额头抵在裴予的肩膀上,又听裴予道:“再说如果你知道了,就不会跟我走了。”
以郁清的性格,他当时要是知道他家破产了,肯定宁愿进福利院等人收养,也不愿意承了裴予的好意。
他看着软软的一团,像个小奶包,其实切开来,是不会流糖心的。流出来的,只会是坚不可摧的金属。
郁清刚想反驳说怎么可能,但细一想,不可能的只会是现在的他。
现在这个和裴予已经确定了关系的他。
如果没有和裴予谈恋爱,那么就算他确定自己喜欢裴予,也做不到跟裴予走。
更别说他现在都已经有点后悔自己之前那样大手大脚的花钱了——
毕竟花的,不是他的,而是裴予的。
郁清心疼。
裴予顿了顿:“而且……”
他很难得的说话会有停顿,故而郁清有些好奇的抬头,将下巴搁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且什么?”
裴予低声说:“就算以上都不成立,我也不想我们之间会谈论金钱。”
郁清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好他妈官方,这就是集团总裁吗。
第二反应才是故意挑唇去逗裴予:“可我现在知道涉及到了,怎么办?我们要谈论一下金钱吗?”
裴予只道:“不用。”
郁清摸不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抛出第二个问题:“你本名叫裴千难是吗?”
裴予颔首,郁清微微拧眉:“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其实这个名字的来历很简单。
先是他生母喊他阿难,后是老爷子派人来“买”他的时候,那个女人也派了人过来,听到了道观里有人喊他阿难。
为了让裴家正牌的少奶奶开心,只要裴予不死不残,裴家那些人对女人对他做的事几乎都是秉持着无视的态度。
包括名字。
这个名字,是女人听说后讥笑了很久,用又冷又怨恨的目光盯着他,咬牙切齿定下来的。
裴予分辨不出女人的情绪和视线,但他还记得她的原话是——
“她就算是偷着生下了你又有什么用?你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场灾难;你对于她而言,就是一场劫难而已。”
女人笑的扭曲:“既然你生母有这个意思,我们当然要遵循你生母的意见……有寓意的好名字,那是给人的,像你这样的野种,怎么配和人相提并论呢?”
于是他的名字就被定为了“裴千难”。
裴予只大概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一下。
他说的简略,隐去了很多细节,却还是不妨碍郁清心疼。
郁清握紧了他的手,又凑近了点,拿自己的额头蹭了蹭裴予的颈侧:“那你为什么跟我说你叫裴予?”
关于这个,郁清想过很多的答案,但他觉得大概是都对不上的。
在裴予这,郁清做“试卷”,总是拿不到好成绩。
不过他也从来不会气馁,谁让出题人是他男朋友,他可以直接问。
但郁清没有想到,其实答案,裴予很早就告诉了他:“以你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