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戏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啊。”
郁清还在神帝的状态里,没有露出笑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偏头看了一眼白导,微微颔首。
等所有人就位后,一身战损装的秦江隐就被铁链束缚着,让人押了上来。
秦江隐在这部片子里演的就是被俘虏的魔君。
魔君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神色漠然的看着所有人,视线在落到神帝时,便讥嘲的扯了扯嘴角,却并不言语。
这场戏多数都是眼神和面部表情的交流,没有太多台词。
但秦江隐这么一勾唇,郁清就切实的感觉到了“魔君”身上的危险。
那是戏里独属于魔尊的傲骨,即便是双腿被打上了钉子,他也仍旧能够忍痛站立,甚至与寻常无异。
那一笑就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只要“神帝”有片刻的松懈,毒蛇就会毫不犹豫的将猎物咬杀。
这就是影帝啊。
一个眼神、一个笑,就能带来极强的冲击感。
——
神帝却并未看魔君一眼,仿佛从未见过此人。
他身侧的人却是道:“帝君,神魔本是同根生,昔日神魔大战,就是这厮起的祸端,如今这果便叫他来了结!”
神帝仍旧未语,只垂眸瞧着云雾缭绕的地面。
没有人知晓他在看什么,许是透过了层层白云去望视神界为天的俗世,又或许只是走神罢了。
他旁侧之人将他众星捧月的围绕着,一个个七嘴八舌的,聒噪得很。
但言语间无非都是一个意思——神界的漏子,便叫这魔君来补。
“帝君,您到底是何意?”
神帝终于有所反应。
“这是神界自己的事,”神帝瞥了一眼被押着的魔君,眉眼平淡:“缘何要牵扯他人?”
魔君像是没有预想到这个答案一般,微微睁大了眼,眼里浮现了抹错愕,全身的敌意和戾气在此刻全部冻结。
然而神帝的视线并未在他身上多做停留,只又望向了天际。
年少便成名的神帝即便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瞧着仍旧年轻。
他生的好看,寡淡的眉眼叫人不敢多看一眼,他就像是天边的浮云,你只能望一望,却不能伸手触碰。
他身边有人忍不住说:“可若不是这厮,神源又怎会枯竭?再说此人恶事作尽,叫他来补天,也算是全了他的一生!”
然,神帝并未对此进行回复,只是朝着外头走去。
“咔!”
白导拍手:“不错不错,清清做得很好啊!”
郁清摆摆手:“没有,得感谢秦老师收着点了,不然他那一笑我就能立在那成木头等您挨骂了。”
秦江隐的确有刻意收敛着,这是不争的事实,在场所有人和他对戏,秦江隐都不可能拿出十足的演技,不然都会被他压的毫无光彩。
秦江隐也跟着白导礼貌性的夸了几句,剧组又给秦江隐送花,祝他杀青。
大家没热闹几句,白导就赶着拍郁清的下一个镜头。
白导又给郁清讲解了一下下一个镜头,没有旁人作陪,就是拍郁清一个人走祭台的景。
白导简单解析了一下:“其实神帝这个角色,就好像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他好像存在所有人的心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
郁清微怔。
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忽然消失的、他已经记不清对方的音容的人。
下一个镜头是神帝独自一人踏上祭台,献祭自己来补天。
散了发的神帝一步步踏上祭台,风吹起他的衣袍和发丝,这一次,神帝身边再无人跟着。
那素白的背影竟在片刻之间就显得萧索渺小了起来,但那份疏离感仍旧不变,他不再像是浮云。
他像是一阵风。
一阵谁也抓不住、猜不透的风。
秦江隐站在白导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