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世家但毕竟局限于一州之地的周饮再无任何不轨念头,在门客的搀扶下,与百余下马铁骑,默然凝望着那入圣武夫牵着低哞黄牛,与两个年轻人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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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温往北郊十多里路程,是一马平川的无人荒野,
赵彻牵着不知从哪处乡陇田埂顺来的跛脚黄牛,等许开川从无名湖畔割草回来喂牛,一路走得累了,他就蹲在泥泞的土道边上发呆,怔怔出神。
沈秋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普通人,自然没有能够洞察气机的如炬火眼,可连她都瞧得出这个被唤作老许的中年男人面色苍白到了病态地步,像是一截油尽灯枯的白烛。
赵彻当然也看出来了。
一路走来,老许一改早先的遮遮掩掩姿态,不再刻意瞒他,有问则答,赵彻总算知道了奉灵园甲子谋划因谁成空,注定沦做死城的南温二十万生民又为何没有在异洲大妖手下屠戮殆尽,他又缘何展露有那般骇人武力,
原因无他,只因窝窝囊囊的潦倒武夫许炼与三十年前上乘得道枪士许开川,本就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