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通天彻地翻江倒海的本事,他又上哪去找第五件阴宝?
五日限时一到,全城生灵都要沦为僵尸,神魂不入轮回。
那礼师不知其余人心中所想所忧,直身端起另一只未曾盛有淤血的瓷碗,缓慢走到圣像石座身前的供桌,
香炉里捻起一把香灰,插有兰草的净瓶中倾倒出些许符水,混在碗中。
出身道家正一一脉、尊皂山为祖庭的陈景略,除了奉守“荡涤寰宇,明正三五,周天匝地,诛符伐庙”的道门斩邪科律外,也对山下道观祈福禳灾的谋生手段有所了解,
这掺灰符水大概可以一同归于此类,有些疏风通络效用。
体内淤血去了十之八九,再喝净符水之后,就算拔了病根。
礼师晃晃瓷碗,递给嘴角苦涩的李元亭,仅仅低头嗅了一口,眼泪鼻涕都被苦味熏的快要破门而出。
宋老修士暗叹。
礼师沉吟一阵,道:“我去善房开个方子,取来药材,之后五天你按时煎服,如此才算圆满。”他又示意众人留下看着李元亭满杯服尽,不可有丝毫遗漏。
说罢,缓慢推门而出,留下屋内满脸听天由命神情的李元亭。
赵彻回望一眼,透过殿前杉树叶缝,遥遥发觉那一轮太阳已经日薄西山。
近黄昏。
向来少言寡语的老礼师步履艰缓踩在青石板道,赵彻这时才惊然发觉,比起早些年,他确实更瘦也更老了,穿过石拱门时枯瘦身形右转,就那样湮没在投影中。
赵彻没来由笑笑,又转过头去,正好对上同样默默注视礼师离去的陈景略。
站在大殿房梁下,眯着眼眸心思细腻的年轻道士似乎若有所思,挥袖在眼前遮挡最后些许晚霞霞光,末了自言自语道:“善房似乎是在西面吧?”
声音不大,几人都听在耳中。
“是在西面,左拐二十余丈之后就是。”
宋鸿思量一下,回应道。
“那么礼师右拐向东何为?”
在大殿角落翻翻找找的陈荃儿还没反应过来,陈景略身影已经悄然飘出了房门。
赵彻听人说书形容轻功之深常用踏雪无痕四字,以往只当作是夸大其词,这次亲眼目睹,才发觉确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