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肺痨发作而死,验尸报告却说,死者生前虽然确实患有重病,但同时头颅后脑也遭到过重击,直接死因恐怕会是后者。”
李元亭接过话茬,思忖道:“重击么,案卷里也说了,那日是赌场打手前来要帐,那妇人家中一穷二白,哪里搜刮得出银钱,打手四处打砸,失手伤及了躺在病榻上的男人。”
“病人也不放过?府衙可曾派人惩治收押那些赌场的打手?”陈荃儿拧着眉头道,语气惊怒。
李远亭啼笑皆非,回答“没有”。
“按照巡天盟给出的情报,南温城内的赌坊,幕后主家大都是衙门主簿府丞之流。
他们甚至于不曾派遣衙役去几个赌场装模做样一番,就强行按下了此事。”
陈景略顿了一顿,续上文道:“妇人口供是,她见丈夫肺痨发作,上药房抓药,等她赶回家时。
赌坊有几个打手已经提着棍棒走出巷子,她急忙跑进屋中,丈夫已然断了气了。
她报案后忤作前来验尸,只得劝慰她,男人生前早就病入膏肓,虽说是被这钝物击打后脑致死,但即使没有这一遭,她那短命丈夫也活不了几日了。
早些归西反倒省去痛苦,那妇人孤儿寡母,无可奈何也只能含泪忍下。”
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洁净白衫的郑须晴冷然笑道:“按我说,这男的死有余辜,不足惜尔。我们只管调查那孩子失踪案就是了。”
陈景略补充道:“确实,这男人生前烂赌成性,手气一向极差,赌得家徒四壁,临近死前倒是有阵子时来运转,接连赢回不少银钱,
最后利欲熏心将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去作注,一次输的精光,连药也抓不起。回到家后气得肺痨发作,郁郁而终,剩下一个妇人与幼子相依为命。啧啧,先进去问问那可怜妇人吧。”
随着陈景略上前轻扣木门,
门板咯吱作响,一位披头散发,眼眶水肿的妇人探出了身子。
“可是王郑氏?”
年岁大概三十出头的女子点头,神情惊疑不定。
“我们是府衙请来的方士,前来调查你家孩子半月前失踪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