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瞠目结舌,脸色发白。
苗有方看他一眼:“以前不是?”
朱管事定了定神,脸色依旧难看,苦笑道:
“这条水路我走过几次,以前水匪总共也就二三十人,而今这人数,怕是有百余名了。这,这胃口也就大了啊.........”
许七安突然问道:“这些船叫什么。”
“这是枪船,以敏捷著称,是水匪常用的船只。”
朱管事心情极差,耐着性子解说:
“在水势平缓的流域里,商船没这些小船快。他们手里的枪是用来捅穿我们船底的,枪不是他们唯一的手段,还有烧船的火油。”
说话间,枪船群离商船已经不足三丈,朱管事走到船舷边,吸一口气,拱手大声道:
“各位英雄,在下朱问,四海之内皆兄弟,出来讨生活不容易,朱某为诸位兄弟准备了五十两银钱,还望行个方便。”
五十两银子,是一笔数额相当大的过路钱了。
许七安在京城任职打更人期间,不吃不喝,一年也就五十两的俸禄。
“五十两,打发叫花子呢?”
一艘枪船上,传来讥笑声。
朱管事等人循声望去,那是一个穿着黑衣,披着大氅的男子,腰间挎着一把刀,稳稳的立在船头。
他大概三十出头,皮肤粗糙黝黑,目光锐利桀骜。
朱管事不识得他,印象里,这伙水匪的头子,是一位叫“野鸳鸯”的武夫,练气境的修为,还算讲规矩,给银子就给过去。
“阁下不是野鸳鸯,他人在何处.......”
他刚要开口循声,那披大氅的男子已纵身跃起,狠狠砸在商船的船头。
轰!
整艘船的船头,猛地一沉,让船上众人东摇西晃,险些摔倒。
黑衣男人扫过唯一巍然不动的苗有方,以及几名背弓挎刀的护船武夫,呵了一声:
“还有几个练家子嘛。
“野鸳鸯?你是说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他已经被我砍了脑袋沉江了,不过我还算仗义,有替他好好照顾婆娘。”
朱管事沉声道:
“阁下想要多少银子,不妨直说。”
黑衣男人抬起手掌,五指张开:“这个数。”
五百两........朱管事沉声道:
“阁下莫要开玩笑。”
整艘船的货,纯利润都没有五百两。
黑衣男人笑眯眯道:
“我们不但要钱,还要女人,手底下兄弟这么多,没女人日子可没法过。
“本大爷给你们一个折中的办法,一个女人抵十两,姿色好的,抵二十两。”
说着,他看了看许七安身边的慕南栀,嫌弃的“啧”一声:
“就这种货色,五两银子不能再多,也就够兄弟们消遣几天。”
慕南栀一脸冷笑。
“出来混江湖,莫要把事做绝........”
本欲好言相劝的朱管事忽然噎住,因为这时候,黑衣男子刻意面朝阳光,皮肤上有一层淡淡的神光。
六品,铜皮铁骨!
遇上狠茬子了.........朱管事脸色微变,他忍不住看向苗有方。
通常来说,遇到这种层次的高手,只能认栽。
朱管事估摸不准苗有方的水准,只能把决定权交给他。朱管事相信,苗有方会权衡利弊。
“婆婆妈妈,本大爷耐心有限!”
黑衣人走到桌边,抓起酒壶灌了一口,吹了个口哨。
笃笃几声,十几个铁钩子缠上船舷,水匪们顺着绳子爬上来。
未附绳攀爬的水匪,则将长枪对准船底,或打开了火油坛子,只等黑衣人一声令下,叫凿船烧船。
他们是水匪,可不是生意人,谁还跟你讨价还价?
水匪们上船后,黑衣人吩咐道:
“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