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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仨放下碗筷,用盐水漱口后,离开许府,登上马车。
车夫在布满坚冰的湿漉街面,小心翼翼的缓缓行。
从许家到王家,需要两刻钟,因为道路湿滑难行,用了半个时辰才到。
许二郎跃下马车,转身搀着许玲月下车,而许铃音已经从另一头蹦了下来。
兄妹仨在管事的带领下,直入王府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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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王首辅站在屏风边,由王夫人领着丫鬟替自己更衣。
“我记得思慕说过,那许家小姐是个不好惹的,老大媳妇势利,老二媳妇小心眼,待会见了人,你在旁看着些,莫要让闹不愉快。”
王首辅说道。
“她俩眼窝子没那么浅,会把握分寸的。”王夫人笑道。
她有些惊讶老爷竟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上心。
“老爷,许大人到了。”一名仆人站在房门外,朗声汇报。
“请他去书房吧。”
王首辅看了一眼铜镜前的自己,抚了抚胸前的衣褶子,看向王夫人,道:“礼物备齐了吗。”
王夫人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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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厅里,王思慕捧着茶盏,品尝着芳香的茶水,听着两位嫂嫂喋喋不休的唠叨。
大嫂嫂叫李香涵,父亲是户部郎中,官不大,却和银子挂钩,因此有些势利。
二嫂嫂叫赵语蓉,父亲的官位更小,只是大理寺的主簿。
按理说,这样的家世是高攀不起王家的,即使二哥是个做生意的,地位不显。
说起来此中还有两段渊源,王贞文宦海沉浮,未发迹前,曾有过几次低谷,其中一次遭政敌陷害,获罪入狱。
赵语蓉的父亲当时任职大理寺,与王贞文关系较好,花银子上下打点,疏通关系,最终挺了过来。
大嫂李香涵的父亲,对王贞文也有类似的恩惠。
因此王贞文发迹后,两位嫂嫂便嫁入了王家。
大嫂李香涵说道:
“思慕啊,上次你去许府,那许家主母可有给你立规矩?”
王思慕摇摇头。
二嫂赵语蓉看她一眼,笑道:
“想来是有的,你不是说那许家主母是个手腕高超的吗。思慕,别不好意思说,这新媳妇进门,婆婆总是要立规矩的。
“我和嫂子当年进门时,不也被婆婆敲打过嘛。不过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王家的千金,将来和许二郎成亲,那是下嫁。
“许二郎得依仗我们王家才能平步青云,以后你去了许家,简直可以作威作福。咱们这次啊,得给许家小姐也立立规矩,让她知道许家和王家的差距。”
谁给谁立规矩还不一定呢,就你们也想和许玲月那丫头掰手腕.........王思慕心里嘀咕着,摇摇头:
“不必如此,玲月妹妹聪慧着呢,犯不着招惹她。”
大嫂李香涵以过来人的姿态,露出优越感十足的笑容:
“思慕这是没经验啊,成亲前两家女眷来往,联络感情只是其一,更重要的还是相互试探。你当婆婆心里没有这样的念头?
“那许家姑娘今日在这里的所闻所见,都会带回去告诉许家主母。咱们稍稍敲打她一下,好让警告许家主母,将来莫要欺负了你。”
自古婆媳关系可以用“明争暗斗”四字概括。
争的,是管家的大权。
越是豪门,财政、家政大权的争夺就越激烈。
“这,不好吧.........”
王思慕强忍住挑起嘴角的冲动,蹙眉道。
大嫂笑道:“放心,嫂子们知道分寸的。”
王思慕无奈道:“也罢,既然是约定俗成的规矩,那就依两位嫂嫂的意思吧。”
说着,她端起茶盏,做出饮茶姿势,掩盖微微翘起的嘴角。
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