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通道上,栅栏外,穿打更人差服的大哥就站在那里,眯着眼审视他。
许二郎眼睛顿时一亮,从草席站起,镣铐随着走动,“哗啦啦”作响。
“你怎么进来了?孙尚书能让你进来?”许新年既意外又惊喜。
许七安见状,安心的收回打量的目光,吐出一口气:“看来只是皮外伤。”
而后,他扫了一眼狱卒,冷冷道:“退下。”
狱卒识趣的离开。
许新年‘啐’了一口,道:“这群狗东西,鞭子抽的可疼了。”
二郎是在向我告状吗........许七安颔首:“你放心,大哥会想办法救你出去。”
他刚说完,许新年摆摆手,打断他,强调道:“大哥,你或许不太清楚,这件事的本身不是科举舞弊,而是国子监和云鹿书院的冲突。”
不,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许七安心说。
但许二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喋喋不休的讲述着,说话声中气十足,确实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以云鹿书院的学子高中会元,哪有这么简单轻松?但我不怕,书院想要重返朝堂,扩充势力,就需要有人打头阵,有人为后来者铺路。”许新年沉声道:
“而我,就是那个打通甬道的人。”
二郎啊,人们并不佩服第一个打通甬道的人,人们真正佩服的是扩充甬道的人........许七安“嗯”了一声:
“你继续说。”
“其实我在狱中已经想出解决之策,呵,毕竟朝堂上的勾心斗角,家里还是我最精通的。”
许新年骄傲的抬了抬下巴,接着说:“书院的大儒,无法以白衣之身插足朝堂。但是魏渊可以,你去求一下魏渊,我不要求他即刻帮我脱罪,那样太难,必定伤筋动骨,因为这等同于和诸位文官开战。
“我的要求是,革除功名,但保留科举的权力。或,将我关到殿试之后,我三年后再考一次会试。
“国子监出身的文官们,主要目的是打压云鹿书院,并不是我。”
言罢,见大哥愣愣出神,许二郎叹息道:“是,对大哥来说这些确实有些难懂,你只需按我说的做便可以。
“我虽身在狱中,一样可以运筹帷幄。”
二郎啊,你以为你在十八层,其实你在地球表面........许七安咳嗽一声,道:“大哥这里有不同的看法。”
许新年一愣,“谦虚”的点头:“你说。”
当下,许七安把魏渊分析的“一箭三雕”说给许二郎听,于是,牢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寂。
“原来如此,原来此案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脉络,我,我完了?”许二郎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不知道是因为脱身无望,还是因为自己的分析过于肤浅,这与他自认为的王者段位不相符。
“放心,大哥会努力救你出来的。”许七安这样安慰。
此处是刑部地牢,不适合说太多。
许新年惨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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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许新年,许七安离开刑部衙门,打算回家一趟,安抚妹妹和婶婶,大半天过去,他一直在外奔波,家里两位女眷恐怕担惊受怕到现在。
远远的,听见厅内传来婶婶的哭声:“大郎怎么还没回来,二郎被关进刑部,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好歹给个准信儿.........”
许玲月安慰道:“娘,大哥肯定在奔走,疏通关系,你别急,等黄昏散值了,大哥回来会告诉您的。”
“那还要等多久,娘现在每过一刻钟,都是煎熬。”婶婶嘤嘤嘤的哭起来:
“你没听你爹说么,大郎去刑部求人,非但没见到二郎,还被羞辱了一番。”
接着,是许平志的叹息声。
婶婶虽然小心眼,一把年纪还自以为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