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庆公主道:“带走吧。”
“怀庆,怀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上官家的独子,你母后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国舅被许七安拎着出了府,按照怀庆的吩咐,他国舅被转交给几名侍卫,由他们押送去打更人衙门。
许七安跨上马背,刚进车厢的长公主打开车窗,清冷的声音说道:“许大人,不妨与本宫同乘一辆。”
哎呀,这样不好,孤男寡女的怎么能共乘马车呢,我跟妹妹婶婶都没做过一辆马车.......许七安飞快的跃下马背,钻进金丝楠木建造的豪华马车。
车夫一抽马鞭,两匹骏马嘶叫着迈动蹄子,迅捷又平稳的驶离上官祖宅外的街道,向着皇城而去。
车厢里,铺设着松软的羊绒地毯,最里头是一张软塌,软塌铺设青色夔龙棉垫,两张大椅和一张钉死的茶几。
长公主从茶几下的木柜里取出茶叶,点燃无烟的兽金炭,一边煮茶,一边道:“许大人有什么建议?”
这就是古代版的保姆车啊......这一辆马车估计就值几千两银子.......许七安心里感慨,闻言,沉吟道:
“殿下想必心里有主意了吧。”
怀庆缓缓点头:“我向来不喜国舅,此事因他而起,自当因他而终。”
潜台词是:我准备把国舅交出去。
“但即使如此,皇后依旧有包庇之罪。”许七安皱眉。
这个可大可小,如果元景帝宽宏大量的原谅,那么小惩即可,不必废后。反之,元景帝可以借此废后,罪名也够了。
以许七安对元景帝的了解,这位皇帝占有欲强,权欲重,这种人心思深沉,但同样眼里揉不得沙子。
“谁说母后包庇了,是国舅了解福妃案后,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即将败露,于是派人苦苦哀求母后。母后念及血脉之情,虽痛恨国舅做出这等祸乱宫闱之事,但依旧选择替国舅承担了罪名。”
怀庆公主表情和语气稳如老狗,脸上仿佛写着“没错,这就是实情”。
这......许七安叹息道:“公主说的有理。”
我去,这女人娶回家的话,想偷情和出轨都难了。
“本宫倒是很好奇国舅没说完的那句话,许大人为什么打断?”长公主轻飘飘的开口。
许七安淡定的审视怀庆精雕过似的漂亮五官,“刚才国舅想说什么?卑职不知道啊,殿下想了解的话,回头卑职替你审问。”
他刚才是故意打断国舅的,因为这件事涉及到魏渊了。
对于许七安来说,有两件事是需要自己避讳的,第一是宫闱秘闻,这个不用多说。
第二是关乎到魏渊的秘密。魏渊是他的顶头上司兼靠山,如果要想在京城继续混下去,就必须维护好与魏渊的关系。
那么,魏渊的一些秘密,他就不该知道。
除非魏渊亲口告诉他。
怀庆笑了笑,转而说道:“皇后的事不必许大人操心了,魏公会处理的。你要做的是找出幕后之人,许大人有什么想法?”
许七安皱了皱眉,看着底部被青红色火焰舔舐的紫砂壶,半天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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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更人衙门,浩气楼。
黑衣吏员进入茶室,恭声道:“魏公,怀庆公主的侍卫押着国舅到衙门了,国舅嚷嚷着要见你。”
魏渊低头看折子,头也不抬,淡淡道:“将死之人,不必见了。去通知南宫金锣,好好招待一下国舅。”
黑衣吏员退下后,魏渊合上折子,缓慢踱步到瞭望台,深邃沧桑的目光遥望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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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怀庆径直去了凤栖宫。
许七安打算继续查名单上的人物,他喊来小宦官协同处理。
顺着名单,按图索骥,查到最后一个人时,碰了个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