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的话,消息传递速度不会那么快,即使进攻白帝城的军队得到消息,但其余各路兵马不可能信息同步。
“按说,如果真的如那位梦巫所言,眼下各府郡县应该已经爆发战争。再等一个时辰,如果没有叛军进攻白帝城,我们就出兵支援各郡县。”
杨川南看向交情甚笃的飞燕女侠,“妙真,你怎么看?妙真,妙真.....”
李妙真“啊”了一下,似乎才回神,反问道:“什么事。”
杨川南把问题重复一遍,然后关怀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
李妙真摇摇头,脑海里又浮现那个年轻铜锣,半步不退,守在庭院入口的画面。
悲壮又凄凉。
但真正让李妙真念念不忘的,并非单纯的画面冲击,而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个她以为好色无耻的男人,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在大家濒临绝境的时候,在其余铜锣选择吐纳疗伤的时候,真正站出来的却是那个好色之徒。
巨大的反差所产生的冲击感,才是最强烈的。
每次回忆他拄刀而立的画面,李妙真就有些难过,也许经年之后,回想起今天的这一幕,依旧鲜明深刻。
“杨千幻呢?”张巡抚问道。
“走了,我留不住他。”姜律中说。
他有些迁怒杨千幻,只要想起三位下属的牺牲,姜律中便会产生无能狂怒的情绪,憎恶自己,也会迁怒杨千幻。
尽管杨千幻有过简洁的解释。
自责和悔恨会伴随他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岁月洗涤中解开心结,他才能与自己“相逢一笑”,把过去抛却。
“他为什么来云州?”张巡抚皱眉。
姜律中摇头。
突然,姜律中耳廓一动,扭头看向漆黑的夜幕。李妙真慢了一秒,也随之扭头。
“来了!”姜律中沉声道。
众人当即奔出瓮城,来到城墙上,极目远眺,看见连绵的火光出现在远处的黑暗里,缓缓浮动,宛如一条流淌的河。
呜呜呜....咚咚咚.....
号角声和鼓声同时响起,回荡在寂静的寒夜里。
靠着女墙打瞌睡的士卒,纷纷惊醒,抓起身边的长矛、弓弩、盾牌等武器,进入作战状态。
李妙真站在墙头,眯着眼眺望远处,忽地一凛,喝道:“小心!”
话音方落,一道银光破空而来,枪尖在空气中擦出尖锐的啸声。
四品武者!
而且是巅峰的四品武者!
李妙真大惊失色,娇躯紧绷,云州竟然有这种品级的高手?山匪里有这种品级的强人?
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大吃一惊,姜律中竟主动迎了上去,不紧不慢的伸手去接银枪。完全没有应对强敌该有的严肃和警惕。
更让她意外的是,那看似凶悍无匹的银枪,实则绵软无力,主动把自己送到姜律中手中。
李妙真凝眸看去,这是一杆沉重的银枪,枪身的银漆斑驳,透着岁月的沧桑,但枪尖寒光凛凛,血迹未干。
比起她手里的普通银枪,这杆枪是真正的战兵。
李妙真的本命武器是飞剑,之所以使枪,主要是因为参军后,得有一件与身份匹配的武器。
远处“轰”一声巨响,一道身影在数百米外跃起,于空中划过高高的弧线,砸在城墙的马道上。
此人穿着玄色打更人差服,胸口绣着一面金锣,表情冷硬,宛如雕刻。
“你怎么来了。”姜律中既意外又惊喜,将银枪丢了过去。
“奉义父之命,赴云州剿山匪。”杨砚接过长枪,回答的言简意赅。
张巡抚一愣,似乎把握到了什么,追问道:“魏公与你说了什么?”
“义父说云州山匪会作乱,命我秘密前来。”杨砚说道:
“我已在数日前秘密掌握云州各处卫所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