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七安喝了口酒,放下酒杯,环顾众美人,用一种洒脱随意的语气,说道:“当日陪着怀庆公主参加酒宴,有感而发,便做了这半首七言。”
他语气轻松率意,似乎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几位花魁却听的怦然心动。
是他....猜测得到证实的阿雅,此时此刻竟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似乎就该如此。
大奉无诗才已久,怀庆公主以前没有佳作流传,忽然多一首佳作,本来就反常。
只是听到消息时,实在无法与许七安联系在一起。等听到他刚才的话,想到他打更人的身份,以及他超凡脱俗的诗才,大胆试探一下,没想到真的猜中了。
现在这首诗出自何人,教坊司这边还不知道,外头好奇者无数。单是这个消息,便是个噱头十足的谈资。
“许郎....”浮香深情款款的凝视,眼神妩媚,对于爱好诗词的她来说,这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吸引。
其他花魁,除了惊叹、惊讶许七安的诗才,还有一点让她们怦然心动,隐隐超越诗词本身。
....他竟然能进皇城,能参加皇子公主们的酒宴。
这代表着许七安是某位皇子皇女的心腹,不然不会被带去酒宴。如此一来,他的价值就不仅仅是诗词而已了。
容貌还算俊朗,又是打更人,手握权势....当然,花魁们见惯了达官显贵。打更人这点权势不算什么,但如果这个打更人有着睥睨士林的才华呢,如果这个打更人备受某位皇子皇女的重视。
这些光环加起来,就比给那些年纪一大把的老头做妾吸引人多了。
“不能便宜了浮香,得把他抢过来....现在浮香已经是教坊司头号花魁,如果再让她得了一首诗,姐妹们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想到这里,花魁们的笑容愈发的真诚,一个个都有欲说还休,深情款款的眼神勾搭许七安。
接待厅的气氛瞬间火热起来。
行酒令结束后,在酒意的熏陶下,花魁们豪放的划拳,一个个挽着袖子,露出莹白纤细的小臂,秀气的拳头。
主要是许七安不介意,给了她们胆气。
.....
天渐渐黑了,教坊司的客人多了起来,然后察觉到一件很奇怪的事儿。
今日许多花魁都闭门谢客,不打茶围了。
有人不忿的去找老鸨,老鸨心说这群姑奶奶要造反吗,不开张怎么挣银子。
便喊人去打听,一问才知道,那些谢客的花魁都去了青池院,总共有八人,也就是说,青池院里有足足九位花魁。
“这是怎么回事?”
“听声音....她们好像很开心,这是在招待哪儿大人物?”
“怎么可能,京察期间,哪位大人物敢这么玩。谁会蠢到亲手将把柄送给敌人。”
“或许只是她们凑在一起玩闹。”
“瞎猜什么,过去问一问就是了。”
有客人敲开了青池院的院门,守门的小青衣打开院门,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青池院门口,围着十几名客人。
“里头娘子们在做什么?”一位衣着华贵的年轻人目光眺望院内,沉声问道。
“在招待客人。”小青衣说。
院门口一下子寂静,过了几秒,有人脸色古怪道:“哪,哪位大人在里面....若是不方便透露,就算了。”
小青衣想了想,院里做客的是许公子,并不是客人们以为的大人物,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隐瞒,便坦然道:
“倒不是几位爷们想的那样,里头做客的是许公子。”
许公子?
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在脑海里搜索一阵,没有寻到能对号入座的人物。
本朝有姓许的勋贵或者高官?
敲门的那位年轻人皱眉道:“那位许公子?”
“许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