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异心,主将惨死,总会有人乱了心神。就像赵仲武献了苦竹隘受降。可为何到现在为止没有一道防线出岔子?你如何做到的?”
纽璘夹了夹马腹,策马绕着老君山而走,目光在每一条攻山的道路上梭巡,寻找着宋军的破绽。
没有。
他愈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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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我们事先整合了泸州军。”易士英指挥着防御,冷不丁向李瑕说了一句。
“是,幸而长宁军、庆符军刚刚斩杀了一批临阵畏缩的将领,目前是将士们最忌惮军法的时候。”
李瑕回答着,看向了不远处正在灭火的汪大头。
就在方才,一颗火球正好砸到了易士英指挥台前方两里处,吓得周围的宋军士卒魂飞魄散。
但易士英、李瑕都是面不改色,继续指挥。
汪大头当时还在为张实恸哭不已,抹着眼泪,领着兵士砍掉着火的树木,以沙土灭火。
有时打仗并非每一刻都是刀枪相向,而是不停地劳作,搬石头、搬木头、推车……等到哪一方体力告竭,随着而来的才是杀戮。
这一战,泸州军多是被安排在后方做这些事,否则眼看着主帅被五马分尸的躯体挂在那,如何能全心应战?
这便是易士英的经验。
也是他的公心,把自己人派到最危险的地方。
李瑕知道,这样的仗越打,守山的这一万人将会越发有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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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的云渐渐染上一层金黄的光晕,纽璘也渐渐感受到了压力。
这一日的攻山战他打得很好。
消耗了宋军的体力,以及大量的木石、沙土,山底的壕沟被填了三道,拒马被破坏了两层。
但不够。
蒙哥没有催纽璘一句话。可张实那一块一块的身体却说了很多。
“你俘虏来的宋军都统毫无用处,他戏耍了你的大汗。”
“史枢奋不顾身,渡万丈深渊拿下了苦竹隘这样的险峻山城。”
“老君山比苦竹隘险?李瑕比杨立这个杨再兴的后人还难对付、比张实这个都统还难对付?”
“你一个蒙古都元帅,比不上史枢这个汉军万户?”
“大汗统率六军下嘉陵江,你要让大军在重庆府等你?”
“……”
纽璘本有很多时间。
如今却已蹉跎在三江之地。
他在心底求长生天不要让日头落下,让今日的战果再大一点。
长生天没有听到他的祈求。
落日最后的余晖洒尽,强迫他鸣金收兵……
“传令下去,集结所有兵马,明日继续强攻老君山。”纽璘沉思了良久,终于下达了命令。
车里不由问道:“都元帅,守沱江的兵马也撤回来?”
之所以问,因为这是纽璘围攻老君山之初就在布置的防线。
为了防止云顶城的宋军再次下山攻过来,纽璘分出了一部分兵力散在沱江中上游,切断了云顶守军与老君山的联络。
“可万一云顶守军来支援……”
“不怕。”纽璘显然是深思熟虑过的,缓缓道:“我想过了,若孔仙敢派人来,也是我们的机会。”
他在地图上点了点,语气有些狠厉。
“云顶守军若至,我们调头先包围他们。逼老君山的宋军与我们决战。”
车里认同这个战略。
原先的打法更稳妥,是纽璘一贯的风格。
眼下这个打法也没什么不好,冒一点风险,但蒙古骑兵在陆地上一向是无敌的,不惧怕这点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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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山,宋军大营。
“我们的粮草至多再坚持五日。”易士英道,“非瑜真有破敌之策?”
“有,但纽璘太会打仗,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李瑕道:“前几日不说,是因还未见到实施的可能,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