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尘烟,在给李瑕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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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营盘山主战场上,唐军士卒们已经能够感受到忽必烈的怒火。
因为忽必烈竟是把他的怯薛主力也派上了战场。
在整个唐军大营都被围得水泄不通的情况下,怯薛军已经不惧李瑕突袭忽必烈,可以心无旁骛地发起强攻。
数万大军齐攻,战鼓声愈发勐烈,每敲一下,让人感到胸腔都在一起振动。
战场上,偶尔还能听到大象的叫声,为元军愈添一份气势。
而在唐军的战台上,李瑕已没有更多兵力可以调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元军步步逼近。
兀鲁忽乃再次不安起来。
她与李瑕一起经历过死里逃生之后,态度不像上次那么强硬,但眼看唐军就要败北,不由追问道:“你的举国之兵呢?你的转守为攻呢?”
“不要急。”李瑕道,“我等着转守为攻等了十年,眼下这点时间还能等不住吗?”
兀鲁忽乃因他语气中的平静态度而感到了讶异,转头一看,只见他还在对着地图沉思。
“你有情报?是你的增援到了?”
“还不确定。”李瑕道:“只知道孔仙点了狼烟。”
“那是什么意思?”
“三关口之战也许胜了,也许败了。”
“说了等于没说,全是废话。”
“不是废话。”李瑕道:“这是很明确地告诉我们,决胜负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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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冠梁上,有信使匆匆赶来,喊道:“孔将军,廉公派人来了!”
孔仙回过头,急问道:“走苏裕口来的?”
“是。”
“快!廉公如何说?”
“孔将军……给,这是廉公的信……如今杨文安已包围了平羌堡,所以一部分兵马走不了三关口,只能走苏裕口小道。”
孔仙摊开了手中的信件,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地图,凝神一看,苏裕口的山道上标了一支小小的箭头。
他瞬间明白过来,问道:“何时能到?”
“在我后面尽力赶,但只怕不会太快,是步卒。”
“步卒?”
孔仙喃喃了一句,皱眉沉思,最后一咬牙,喝道:“时机稍纵即逝……出战!”
山头上还窜着狼烟,号角声勐地响起,唐军孔仙部竟是在这一日突然对忽剌忽儿所部展开了反攻。
战鼓声中,一队队步卒全副武装,执着长矛向元军的骑兵阵中逼过去。
……
眼见唐军杀来,忽剌忽儿颇为不解。
“史天泽的兵马都已经快到了,唐军怎么还敢杀过来?”
忙古带没有细想,道:“也许他们看史天泽来了,以为史天泽是从三关口败退过来的。”
“真的不是唐军已经拿下三关口了?”忽剌忽儿又惊又慌,“我就说史天泽有异心。”
“应该不会。”忙古带道:“史天泽阵势齐整,不像是溃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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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苏裕口的崎区山道上,一队步卒正在全速行军。
汗水不停从许魁脸上流下来,迷湖了他的眼睛,他向前方看去,终于能看到山谷出口处的鸡冠梁。
“到了……到了……整理队列,恢复体力。”
许魁气喘吁吁地吩咐着。
一昼夜,他率队行军一百余里,好不容易才从平羌堡徒步穿过贺兰山。
“呼……呼……”
“将军,许将军……”
呼吸声很重,许魁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抬起头来,显出他黑瘦的脸。
“快说。”
“前方在打仗。”
“走,我去看看。”
这一带的山并不好爬,许魄脱了盔甲,像灵活的猴子一般爬上山顶,摸出望筒一看,只见前方的鸡冠梁下战阵排列,双方兵马正在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