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证据,只好不再监视俞德辰。
但,心里有没有做到疑罪从无?一直没找到俞德辰通敌的证据就一直怀疑下去?
到了今日这无人可用的地步,宁愿用马琰,还是不愿用俞德辰?因为马琰就算被策反,造成的威胁也不大?
林子闭上眼想着这些,好一会才睁开眼看向俞德辰。
俞德辰那双眼睛看起来颇为单纯……这种是最适合被蒙古人利用来当间谍的了,林子这般心想。
但开口,显得十分威严。
“你的伤势,好了吗?”
俞德辰眼睛一亮,应道:“伤早就好了。”
“那好,你带马琰去钧州。”
林子的语气不再迟疑。
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秦王身陷死囚牢尚且能创下如今这份基业,其实根本就不怕麾下任何一个人叛。那与其靠个人的直觉去猜测怀疑,不如信法度与规范。
态度一果断,军情司指挥使的气势瞬间比方才强了不少。
“事情不大,有几个军情司的探子失联了,你过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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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府中,李瑕议过事之后,提笔分别给廉希宪、李曾伯、张珏写了封长信。
无非是将方才所商议的关于北面的形势详细与他们分析,保持一个有效且及时的沟通。
他还拿起李曾伯上次的来信再看了一遍,想着如何回信,方才落笔。
信还未写完,奚季虎已匆匆赶来求见。
奚季虎近来在总领关中水利之事。今日也不知是去何处勘察归来,脚上满是泥泞,连衣袍下摆也是干了的泥土。
李瑕见了,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引奚季虎在一边的小几边坐下谈事。
只这待遇便可见他对奚季虎的看重。换作大部分人来奏事,李瑕多是一边批公文一边听对方说话。
“这是在何处摔了一跤?”
“龙首渠。”奚季虎笑道,“前几日下过雨,地滑,我一个没站稳,还拉着旁人摔倒了一大片。这若是在江南,怕是要指责县役们没照顾周到。这边众人却嫌我没干过粗活,这才是做事的样子啊。”
他不是诉苦,也不是告状,是真心欣赏关中官场风气。
毕竟以往见过了太多养尊处优的朝廷官员,到民间巡视连轿子都没下过的比比皆是。
说话的同时,奚季虎也没耽误时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图纸来递给李瑕,紧接着便提到了正事。
“王上请看,这是长安城引渠用水的图纸,目前我们认为该重修龙首渠、永安渠、清明渠,再与运粮的槽渠互相连接,构成运输、供水两用的水道。但是否足够供应城中用水,还需再核算……”
这图纸来的绝不轻松。
奚季虎是八月初到长安的,中秋时给了李瑕关中水利的初步规划,之后开始更仔细的勘测,到现在十一月中旬,开始渐渐给出图纸。
这图纸并不完整,只是为了可以动工,先给出一小部分。
但三个多月的时间,规划、勘测、绘图,换作任何人也很难做到更好了。
这也是李瑕看重奚季虎的原因,其人有才干,且还是全才。
但欣赏归欣赏,他还是问道:“只能确定先重修三条旧渠?若往后扩建城池用水如何解决?排水又如何规划?”
奚季虎苦笑,道:“王上所言甚是,故而我以为眼下动工操之过急了,不如徐徐图之?容我等再仔细勘测,拿出一个更完善的办法来?”
李瑕往后稍仰了仰,思忖着。
他今日才议过北面的形势,估计着蒙古汗位之争不论是忽必烈或阿里不哥胜出,也就这一两年就会结束了。
之后也许休养一两年,必会再有战事。
这般形势,当然着急。
不过,兴修水利所耗费的大量钱粮短期内还是远超过水利带来的增产的,很可能等到开战时还没看到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