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时候,只需改变一点筹码,形势便也翻过来了,不是吗?”
“李节帅,阿里不哥绝非易与之辈,你若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刘元礼很郑重,道:“若放浑都海虎狼之师入关中,生灵涂炭,这便是李节帅想要的不成?”
“我也不想,故而,想请令尊与我共同举事。”
刘元礼苦笑不已,暗道李瑕小觑了北人的众志成城。
当北人与赵宋一般……
李瑕不再开口。
他能回答的都已回答过了。
良久,刘元礼道:“请容我再考虑考虑。”
“也好,我听说每逢乱世,世族不会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哪怕只有仲民兄愿助我,我亦是欣喜。”
“谢李节帅厚爱,败军被俘之人,惭愧……”
刘元礼起身行了一礼,低下头,目光往李瑕桉上一瞥。
他留意到,李瑕桉上有几张地图是羊皮制成的。
而一般而言,宋境的纸该是楮纸。
皮纸,多为蒙古人所用……
李瑕目送着刘元礼离开,指尖轻轻敲打着桌桉上的羊皮纸地图,目泛思考。
之后,他起身将地图收进书柜后的暗格,往后宅走去。
回到后堂,今日未见到家中妻妾。
他又往庭院而去,不多时,听到她们的说话声。
“年儿动了,只剩高姐姐和唐姐姐了啊……再来,一,二,三,我们都是木头人……哎哟……”
“巧儿输了,下一轮,到年儿来捉……”
高明月在韩巧儿头上一拍,呼欢雀跃。
一转头,她见到李瑕,连忙收敛起那小女孩的笑容,整理了一下被她扎起来的袖子。
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倒不是怕,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话,身子都不自觉的左右摇动了一下,之后看着李瑕便温温柔柔地笑。
李瑕不由好笑。
平时他晚上回来,高明月与唐安安都是端着妻、妾的礼数,倒不知玩的时候原来是这般模样。
至于唐安安,本保持着一个迈腿的动作。
她一双腿确实修长,足尖点着地面,显出漂亮的曲线。
偏是见到李瑕来了,她又连忙收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乱掉的发丝,摆出一个淑女的姿势。
反倒是年儿不怯李瑕,站在那看看他,眼神中满是期待,很希望他来一起玩的样子。
只是碍于夫人在,她不会抢着上前。
韩巧儿最是开心,喊着“李哥哥”便跑过来,拉着李瑕问道:“今日怎么这般早回来?来一起玩吗?”
“你们玩吧,我一会还要见个客人,想着正好有空,过来说桩事……”
韩巧儿脸一红,又跑开了,抱着年儿说悄悄话,装作她很忙。
年节时,李瑕已与韩祈安说好,忙过这阵子便纳韩巧儿过门,小丫头最近很是神经兮兮。
“官人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高明月上前主持大局。
李瑕给她整理了一下发梢,笑问道:“我教你们玩的游戏,看到我还不好意思了?”
“也不是不好意思啊,就是怕被下人们看到,说我没个帅府夫人的样子。”
“倒也不必在意。年节时不是说过吗,带你们到西乡玩,这两日便走。”
“真的吗?”
高明月、韩巧儿一听都很高兴,年儿则是踮了踮脚,想开口问些什么。
李瑕不等她开口,道:“你们都去,多带些护卫。”唐安安遂也欢喜起来。
“竹熊也能一起去吗?”
“那不能。”李瑕问道:“巧儿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