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架里了。”
“我担心他瞒不住。”
“拢共就‘魏关孙’三个字,哪怕他表情露出破绽也无妨,赵昀只会以为他隐瞒的是魏关孙一桉……”
夜色中,两道身影走过陶家巷。
李瑕走进屋中,坐下,闭上眼养神。
他也感到很疲倦了。
傻子是好骗,但许多问题要翻来覆去的解释,直到刻进赵禥的脑海里,使其答应一起去杀赵与芮。
整整一夜用来说服赵禥,白日里做准备,接下来杀人,又忙到深夜。
李瑕算不清自己多久没睡了……
李墉更疲惫,手还在抖。
“我想回嘉兴一趟,祭祀。”
“好。”
李墉又道:“我想向吴相公当面解释……”
“不必。”李瑕道:“你不必对他愧疚,只有我的办法,对你好、对黄定喜好、对我好,甚至也是对他吴潜好,我有权,才能保他性命。”
“未事先与吴相公通气,终是我愧对他。”
“我通过气了,西湖上谈了一次,与赵与訔又谈了一次。道理彼此都说尽了,只剩动手,已无需愧对。”
李瑕说到这里,斟酌着,缓缓又道:“吴潜要保的社稷,注定保不了,我会代他……保天下不亡。”
李墉沉默下来。
全盘接触到了眼前这个似儿子又不似儿子的李瑕的野心,他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两人各自闭目养神。
许久,李墉喃喃自语道:“听赵禥唤我‘爹’,不自在。”
不是儿子的叫爹叫得勤,真儿子却始终不叫,思来难免惆怅。
李瑕坐在那彷佛睡觉了一般,但还是应了一句。
“赵禥眼里,他唯一的爹只有皇帝。不是赵与芮,也不是你。他唤你作爹,是为了能继续当皇帝的儿子罢了,不必在意。”
李瑕知道李墉想说什么。
他不想谈。
如果不是这李家子的身份,也许他可以顺利当着蜀帅,没有这份波折。
这也没甚好说的,便是重生于不同的身份,也有不同的麻烦。
总之,已帮自己、也帮李墉解决了麻烦。
稍适歇息之后,李瑕站起身,拿起一匣文书。
“祭祀之后,请你先还汉中……这里是二十万贯的交子,是交子不是会子,到襄阳兑钱币,暂时稍解汉中支用。”
这钱很多,但放到整个汉中,不过是九牛一毛。
李瑕也知道,又道:“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李墉没有马上接,问道:“确定还能回去任帅?”
“确定。”
李瑕又指了指匣子里的文书,道:“这些,是我近日做的一些规划,我知道,你与韩先生他们都看不上我这些设想……觉得我好高骛远,粮草不足做什么都是虚的,但带回去之后,你们还是看看吧,若有如今能开始做的,及早安排。”
“好。”李墉道:“我们并非说你这些设想不好,是说需先使百姓有口粮,方有精力施行。”
李瑕点点头,托付道:“帮我稳住川蜀民心。”
李墉道:“放心,民心在‘温饱’二字,在于你任蜀帅时他们能吃饱,不在于你人在何处。”
李瑕笑了笑。
有这句话,他才稍放心了些,
李墉瞄了他一眼,已了解到与李瑕谈哪方面的事,能让彼此不那么疏离,遂开口又说起蜀地休养生息的看法。
这一谈又是许久,李瑕也来了精神,指点着文书说了看法。
末了,李墉道:“我担心临安这边你应付不来,让大郎留下陪你,身边没个文人总是不行。”
“也好。”
“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李墉道:“若不能脱身,川蜀经营再好,不过是空中楼阁。”
这是他的考校。
乍听李瑕的全盘野心,他需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