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安生。
就是即将抵达京城的那个晚上，年雪过来找过一次若音。
刚入夜。
若音和胤禛一起用过晚膳，在小院子里刚刚走了几步，桂嬷嬷那儿就过来禀报说，十四福晋过来了。
“阿雪？”
若音听见年雪的名字，倒是并不意外。
这几天赶路的时候，年羹尧可是一直都被押在囚车里头的呢，身上也穿着囚犯的衣裳，整个人脏兮兮的。
就连头发都因为出油，成了一条条的了，身上也因为太久没洗澡，臭臭的。
这样的年羹尧，跟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他比起来，真的是相去甚远。
若音也瞧见，年雪好几回看着自己的二哥的时候，眼里都颇有担忧，也就猜到年雪这儿，少不得是要过来找自己的。
“四爷。”
若音想着，就对胤禛道：“她来，无非是为了她哥哥的事儿，四爷你还是回避一下吧。不然，她要是求你，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胤禛一想也是，便道：“那我先去书房看会儿书，你和年雪说完了话，就打发采兰过来叫我吧。”
采兰，是若音给顾招娣新起的名字。
从采兰跟着若音开始，这都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她学东西快得很，现在宫规礼仪基本上也已经完全掌握了。
“是。”采兰闻言，也就恭恭敬敬的服了服身。
须臾，会客的花厅里，若音瞧见了年雪。
“皇后娘娘。”
年雪有些憔悴，但好在经年累月的调理，她身子底子还是打下了基础的，不至于太过消瘦。
若音看见她这样子，就有些心疼，道：“我知道你来想要做什么。可你哥哥的事儿，咱们不是先说好了么？”
“我和皇上，不会要了他的性命。如今不过是先晾着，先前的那些计划，等到了京城，也就会开始实施了。”
“你瞧瞧你如今，神色都有些倦怠，可见还是为你二哥担忧不已的。”
年雪的心思一下子被看穿，她也叹了口气，有些泫然欲泣的样子。
年雪恭恭敬敬地对着若音磕了一个头，然后就道：“皇后娘娘，按照您的吩咐，妾身曾私下看过两回哥哥。”
“第一次，便提及了哥哥可能祸及家人，连累妾身福晋之位的事儿。他当时还颇有些心生怨怼，觉得他为朝廷立功，年家不该被这样对待。”
“第二回，便是哥哥被关押月余，皇后娘娘和皇上即将回济南时，妾身再次去过。说皇后娘娘与皇上要回来了，到时也要处置哥哥了。”
若音听完点头。
这些，的确都是她和年雪的计划。
为了让年羹尧明白，皇权在上，不可被撼动，那些徇私枉法的事情，绝对不能够去做。
想着，若音就问道：“那你哥哥那儿，这回是个什么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