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回来的。”
“我也想去修真界看看。”林小桓向往道,“修真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梅先生留在人间看起来会很困扰啊。”
贺离恨推开门,门口是白梅书院的一片梅花林,时值秋末初冬,梅花还未开放,但已有零星的花苞点缀在上面,晚风萧然。
这些树都是她在申州隐居时,亲自种下的,从纤弱幼苗,到梅花成林,皆由她一手栽培,而像这样的地方,在世上还曾经出现了许多次,为了遗憾,也为了填补遗憾。
他道:“这些种给我看的梅花,如果没能见证这一切,会很伤心的。”
第74章 .极限双方不共戴天,当场又吵了一架。……
不仅是刘潇潇从京中返回,在收到她传递给其他学生的书信过后,曾经在人间白梅书院受教、曾经在梅先生堂上听过课的诸多学生,皆是纷纷告假,更有甚者,为了回乡一见恩师,居然一气之下挂冠而去。
白梅书院地位特殊,虽然地处申州,但培养出的官员臣工,却比很多京都学府更多、也更有个性。梅问情数年来杳无音讯,而后几位老先生病故后,书院就渐渐封锁没落了,谁能想到她会回来,还是这样的喜事。
昔日梅问情答应过刘潇潇的,她说过自己会回来,果然应诺、不曾失约。
因朝野之中许多官员都为返乡一事焦急,当今的那位女帝陛下得知缘由后,亲手写了一封御信,由御前女使千里迢迢来到申州,当面递送给梅先生。
梅问情拆了信件,笑眯眯地看她这封信,见她先是大骂自己实乃罪魁祸首,将她一众得力臣子掳走,万般罪行,罄竹难书,骂完之后,又问自己平安,遥祝新婚之喜。
梅问情收起信:“座上客中缺了陛下,那是有点儿太没意思了。”
女使道:“陛下说,山中隐世,不沾权贵,学生弟子前来恭祝,是尊师重道,她若是亲自见证,显得朝廷太过谄媚,破坏先生清名。”
梅问情道:“她的原话必是,撬走朝中一半大员,已经给她脸了,朕绝不去。”
女使面露尴尬,梅问情却笑出了声,拍拍她肩膀,示意她不必介怀。
皇帝虽不在,但御前女使却没走。初冬小雪时,正逢吉日,这喜事整个申州都知道,刘潇潇跟先生议定的章程,有这小古板监督,一应的繁琐礼节一个都不曾落下,活活折腾了大半天。
所幸贺离恨修行中人,并不疲惫,只是担心目前状况的梅问情会惫懒困倦。两人可不似新人羞涩,连成亲都是记忆里的第二遭了,哪怕礼节繁琐,但依旧轻车熟路。
拜完了堂,月上中天时,贺离恨一身赤红喜服,鲜艳华贵,发冠金灿灿的,镶嵌着碧玉,他捧着一盘点心,靠在窗户前看窗前的月下梅花。
最近他的食欲特别好,食物到嘴里都格外香甜。这回可不像第一次“贺小公子”那样,规规矩矩,又饿又害怕,他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听见推门声时,才盖上盖头,坐回到床上。
那些读书人怎么能喝得过梅问情,她的神情永远和气,一脸微笑,不过半晌工夫,这群手捧圣贤书的儒生学子全都逐一醉倒,没几个能拖得住她的脚步。
梅问情一打开门,瞟了一眼缺了半盘的糕点,就知道他也不老实。两人虽是新婚,可又实在算不上是新夫妻,别说害羞了,能让他把矜持捡回来一点儿都少见。
她走过来,却没掀起盖头,而是低下身,手心搭在他的膝盖上:“贺郎。”
“嗯。”贺离恨点头,刚要将手覆盖在她手上,就听她说。
“我困了。”
贺离恨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但他叹气的缘故只是心疼对方强撑。
“那过来睡……”
贺离恨脱鞋上榻,正掀起盖头将被窝里的枣、花生等物清除出去,就被她一把搂住,翻身压在了被子上,一只手覆盖在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