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不好看吗?我出门自然换男装,在家里,难道不能穿漂亮点儿?”
嘴里说着,看谢珣已经不理她,脱脱轻哼,摸摸案上的青金石花插,又碰碰他的玉瓜镇纸,眸光一溜,发现他还有个水晶笔床,一尊玉砚屏,尽是些精致讲究的文玩。
真好看。
脱脱忍不住开始话唠:
“这个是什么呀?”
“这个呢?”
“还有这个呀。”
声音娇酥地让人头皮发麻,谢珣只得停笔,说:“闭眼。”
嗯?不是闭嘴,是闭眼?脱脱心里甜丝丝的,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于是,身子微微一倾,双眸轻闭,浓长的睫毛在眼睑那投下片片阴影,她把饱满的唇奉献上来。
谢珣诱惑的声音,像夜半私语,很轻:“别乱动。”
快亲我呀,脱脱有些心急,一想到上回两人唇舌交缠的滋味,人便迷迷瞪瞪的了。
他拿起笔,在她脸上勾勒描摹,痒痒的……不对,翰墨香味入鼻,脱脱倏地睁眼,瞪着谢珣:
“台主,你不亲我吗?”
谢珣按住她肩头,分外闲散,继续一顿一提,三分笑七分戏弄:“哦,我丹青瘾突然犯了,你这小脸如此白嫩比宣纸好用,等一下,我给你画个……”
“啊!”脱脱突然尖叫,墨滴下来,瞬间吃透她漂亮的红裙,她跳开,急得乱抖红裙,气鼓鼓瞪谢珣,“你,你把我裙子弄脏了,洗不干净了!”
谢珣没所谓的表情:“大呼小叫什么?”
“我就这么一件好衣裳……”她撅着嘴,有二里地远,眼圈里泪花子都要出来了,“你赔我裙子!”
脱脱直跺脚,谢珣看猴儿似的望着她。
“春万里,我觉得你现在很不清醒,说难听些,你现在是寄人篱下,一点眼色都没有吗?”谢珣微笑说。
她脸花着,一咬牙,转身跑回自己的偏院。
谢珣以为她消停了,不想,该用饭的时候,脱脱又冒出来了,裙子没换,但洇湿了一片,成了淡淡的墨团。
脸洗的倒干净:乌黑的眉,鲜红的嘴。
她翩翩走到眼前,拜了一拜:“下官刚说话语气不好,台主别跟我计较,要不,我给台主赔个不是,是跳舞还是唱曲子随便台主点。“
谢珣收拾着案头,脱脱要来帮,被他一挡:“别动。”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他告诫她:“记住,没我的准许不许乱碰我的东西。”
脱脱非常想顶嘴,话到嘴边,滴溜溜转一圈就变成了个温顺的“是”字。
居然不作妖了?谢珣瞥她一眼:“我看,你今天的表现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心上,作为惩罚,你挪柴房好了。”
柴房?脱脱不敢相信自己瞬间就要从天堂往地狱跌,那香喷喷的屋子,香喷喷的被窝,她一晚上都没睡呢。
心里急,手上的动作却很娇,晃了下谢珣手臂:“台主,我错了,再不敢了,我给你唱个歌吧,你不知道呢,我歌舞可都是平康坊一绝!”
听她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谢珣唇角一弯,戏谑说:“你还会唱曲?什么曲?淫词艳曲吗?”
男人不就爱听这个?脱脱讪讪地想,烦死他那个看不起人的口吻,可忍着气,双眸柔媚地一捻披帛:
“是呀,平康坊有首曲子就是单写给台主的呢!”
谢珣眉心一动:“你说什么?”
“台主之前参加科考,中的是探花郎,对吧?坊间说那时候台主才十六七岁,貌似潘安,才同子建,政事堂的相公们都看上了你,想招你当小女婿呢。”
脱脱如数家珍,把他往事抖落出来。
“你不知,平康坊的姑娘当时挤在大街上,看你骑大马,戴杏花,雁塔题名都爱慕死你了,心心念念的全是谢郎,所以,就给你写了首曲子,以表思慕之情,你要不要听呀?”
她捏着嗓子,学那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