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会把我拐走卖了。”
老唐氏想想,补充,“不能和男子睡觉。”
“嗯。”云巧说,“我娘教过的,我懂。”
以前成了亲老天爷就会送孩子来,现在世道不同了,有些没成亲的人会睡在一起,成亲的则分开睡。
所以她没有孩子。
她都懂。
黄氏既教过了,老唐氏没有多提,不过自从这天后,她就时时留意着外边动静,哪家过路的汉子多往院里瞅两眼她就会紧张,生怕对方打云巧主意。
夜里也不敢睡太沉,云巧的屋离上房有点远,她怕云巧屋里进贼不知道。
因着这件事,她提心吊胆了好几日。
唐老爷子都被她搅得没睡过好觉,商量道,“你实在担心,不如找人将院子围高些,里外种上荆棘...”
老唐氏犯愁,“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本来没什么,围墙砌高,明摆着告诉其他人家里防贼,没准更招贼惦记。
唐老爷子无奈,“总不能每天盯着她啊。”
云巧已经好几日没出过门了,地里的麦子发了芽儿,又该施肥了。
老唐氏找各式各样的理由拘着云巧。
也就云巧天真信她的话,搁其他人身上,早察觉不对劲了。
老唐氏思索,“我想想吧。”
夜里,雪悄然而至,天地银装素裹,寒风肆虐的刮过山野,刮落了裹着白雪的最后几片残叶,往年最难熬的寒冬,今年却成了老唐氏最喜欢的季节。
每日起床,她就会去东屋找云巧,说,“巧姐儿,下雪了,就在家里待着啊。”
在沈家,云巧要扯猪草,没空闲的时候,如今除了帮着老唐氏煮鸡食,没其他活,便说,“好呀。”
天寒地冻的,村里串门的人少了许多,不过赶在农闲办喜事的人家有好几家。
要么娶亲,要么嫁女。
云巧跟着老唐氏去吃了几顿酒席,说是酒席,只有男人们喝酒,女人们围着桌子吃菜,云巧认生,走到哪儿都挨着老唐氏,寡言少语的,多是听那些人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聊。
从她们嘴里,云巧知道春花有了身孕。
前不久,春花被秦大牛休了没两天,叶家媳妇怀的孩子没了,叶家几兄弟夜里溜到秦家,将秦大牛揍了,秦大牛带着兄弟上门讨说法,人家不认。
两家撕破脸,老死不相往来,秦大牛不知怎么想的,想接春花继续过日子,春花娘咽不下那口气,狮子大开口,跟秦家要了十斤粮食。
她不是很懂,回去时,问老唐氏,“春花被秦大牛休了为什么还要和他过日子啊?”
秦大牛打春花来着。
她娘说了,谁要动手打她,偷偷收拾包袱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咱做外人的哪儿晓得?”老唐氏不关心春花,她在意的是泰山媳妇的话,泰山媳妇说沈家想将云巧嫁给半山腰的夏雷,墩儿捷足先登抢了先,夏雷对云巧念念不忘,见缝插针的殷勤,大有挖墩儿墙角的意思。
她问云巧怎么回事。
云巧说,“我奶说夏雷有地,要我给他做媳妇,夏雷嫌我丑。”
“......”这和泰山媳妇说的有出入,不过云巧不会撒谎,老唐氏信她,骂曹氏道,“见钱眼开的老妖婆,也不瞧瞧夏雷多大岁数了,你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
“活寡什么意思?”
老唐氏语顿,僵着老脸道,“不好的话,你别学奶啊。”
“哦。”提到夏雷,云巧又说,“夏雷瞧不起我,我奶想将云惠堂姐嫁给他呢。”
“......”老唐氏心里骂曹氏骂得起劲,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你云惠堂姐?韩家未过门的媳妇?”
“对啊。”
“......”
曹氏还真是钻钱眼里了。
云巧颇为惋惜,“结果夏雷还是没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