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氏看自家门口站着个瘦弱的姑娘,问云巧那是谁。
云巧挑着桶,身上热烘烘的,拽着衣领扇风,听了老唐氏的话,抬头看了眼,“是春花。”
“我记得她帮村长家干活来着...”老唐氏天天在地里,少不得听些八卦,春花性子懦弱,管不住秦大牛,修路那阵子,秦大牛跟绿水村其他妇人好上了,据说那妇人有了身子,眼下不知是谁的。
老唐氏从来不知,服个徭役,他们还能想到那岔,不止秦大牛,长流村好几个汉子也和有夫之妇好上了。
得亏云巧没去,那不是侮自己的眼吗?
“这人哪,无论到哪儿都得硬气些,往后墩儿要是乱来,你拎棍子揍他。”老唐氏同情春花,却也无能为力,唯有教云巧怎么收拾唐钝,“墩儿注重体面,他给你难堪,你当着众人揍他两回,保管他让着你。”
唐老爷子就是这样的。
年轻时,唐泰山几个常常约着老爷子喝酒,喝醉后就跟老爷子借钱,借了钱也不还,她性子急躁,没少和他吵架斗嘴,老爷子嘴上服软,心里不当回事。
她恼了,故意逮着他喝醉的时候撞门大骂。
老爷子觉得没脸,往后再没出去喝过酒。
“打架不好。”云巧说,“我娘不让我跟人打架的。”
老唐氏笑,“往后墩儿做错事你打他,奶给你撑腰。”
“我不敢。”云巧垂着眼眸,低低道,“唐钝会生气。”
唐钝心情不好不爱搭理人,生气的话会骂她,翔哥儿说别惹唐钝生气。
“有奶呢。”
云巧仍是摇头。
走近后,老唐氏侧目瞄了眼门边的春花,她身量矮矮的,脸瘦得颧骨有些凹陷,脚上的草鞋破损严重,脚趾都露了出来。
她推开门,叹气,“进屋坐吧。”
春花受宠若惊,忐忑地瞟云巧,无所适从道,“我,我和巧姐儿说几句话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