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馍馍,唐耀娘恐怕得到处嚷嚷坏他名声了,沈来财万万不敢留下的,摆摆手,拔脚就跑。
唯恐慢了半步被沈秋娥拽进了门,如此沈秋娥倒是不好挽留了, 唐家没有分家, 家里的事皆由她婆婆做主,态度太明显, 婆婆那儿该不高兴了。
待沈来财消失在屋檐拐角, 她拍拍衣服上的灰, 回屋和婆婆说, “娘, 您不是正愁找不着机会去墩哥儿家吗?我大哥来说了件事儿。”
她低眉顺目道, “我侄子捡菌子碰到墩哥儿,给了墩哥儿半篮子菌子,墩哥儿把买的两包糖给了我侄子一包,我娘觉得太贵重,心下不安,问我要不要还墩哥儿礼。”
菌子山里遍地都是,不值钱,红糖就不同了,不怪曹氏拿不定主意,她也不知怎么办得好。
赵氏一脸惊愕,表情和沈秋娥听到这件事时差不多,沈秋娥嘴角含笑,“有这个由头,村里人就不会怀疑咱们了。”
刷了锅碗,唐钝略感疲惫的重新的生火烧水。
云巧没喝到糖水,嘴巴像蜜蜂似的嗡嗡嗡说个没完没了,倒不是埋怨他抠门,而是挖空心思找话题和自己聊,极力想表现得好些。
好像表现好了就有红糖水喝。
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几乎可以想象她割完红薯藤回来又是怎样番舌灿莲花滔滔不绝的情形。
想想唐钝就头疼。
太阳照着屋檐,慢慢往东墙爬,唐钝洗了澡出来短工们已经到了。
都是打过照面的熟面孔,春花和秦大牛抓着竹席往地上铺,李春水和他媳妇光脚踩在竹席上翻晒玉米粒,还有十来人坐在屋檐下,静静搓着玉米粒。
看到他,齐齐停下手里的活,眼神有些无所适从,不知往哪儿看。
状似没发现他们的不自在,他微微颔首,“灶间木盆装的是开水,诸位渴了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