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杰’,苏夫人也随之殉葬,如此深厚的感情令人羡慕,可惜留下你一个人面对歹人,当真是惊险万分。你当时是被敌军抓住的吗?还是山匪?又或是城中恶霸?”
苏倩芸面对容萱的满脸关切,一时失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歹人抓住肆意轻薄的一刻,脸色瞬间雪白。
容萱也没等她回答,见她这样又叹息道:“肯定是很可怕的一幕,薛驰说你可怜,当真是可怜极了。你放心,赵家世代都会施粥赠衣捐助灾款,家训便有仁慈一条,我决不会容不下可怜落难之人。你认薛驰为兄长,便也是我的妹妹。”
容萱看向薛母道:“伯母心善,收留苏将军之后,当真仁义,想必军中将士也会称赞薛驰此举仁义。伯母不如好事做到底,收苏姑娘做女儿吧!既然他们以兄妹相称,又如此有缘,结为兄妹也是一段佳话,如此苏姑娘住在薛家就更合情合理了,谁也说不出个不妥来。
再者,苏姑娘如今家人俱亡,如我一般无依无靠,我有幸因薛驰是家父之徒得其照料,订了婚约,不愁归宿,苏姑娘的将来却不好说,若她成了薛家义女,不就又有了家?薛家还能帮她讨回家中财产,两全其美。”
苏倩芸心头一急,忙道:“不可!”
容萱诧异地看看左右的人,又看向她,“这……可是我的提议不妥?”
左右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出了声,“是啊,这有何不可?这是好事啊。”
苏倩芸绞尽脑汁,艰难地说道:“我已经太麻烦薛家了,哪能这般厚颜,让薛家认我为女呢?再者、再者我父母新丧,我若如此,实在有愧于他们,我如今只想好好为他们守孝,其他的事不做他想。”
她低着头一副很难过的样子,因为她知道,正常人看到她这样难过一定不会再继续说什么,不然就太不懂事了。
她这招很管用,原本想说些什么的人确实都住了口,人家都这么难过了,何必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呢?大家对刚失去父母的孤儿总是会多一点包容心。
连容萱也没再说什么,只不过容萱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大家都注意到了,然后大家就注意到容萱从上而下地打量了苏倩芸全身。
苏倩芸刚到京城,薛家就给她做了新衣,今日来大长公主府参宴,更是从头到脚都是新的,衣裙出自百绣坊、首饰出自珠翠阁,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店铺。衣裙颜色浅淡没错,但那腰封裙摆的绣纹十分亮丽,首饰多以细小的浅色珠子为主,但有一根发簪带有两颗红珠就异常明显。
苏倩芸这一身很好看,很衬她,让她看起来温婉动人,柔弱得让人想保护她。可当这一身和守孝联系到一起,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适。
这叫想为父母守孝?守孝穿着华贵的新衣?守孝会用亮丽的绣纹、红色的珠钗?再说守孝不老实在家里待着,参加什么宴会啊?
大家对她的同情心、包容心这一刻尽数收回,有些人已经不着痕迹地皱眉头了,甚至有心里忌讳这个的人都开始想借口打算走人了。毕竟父母自尽很晦气、守不住城池很晦气、她被歹人抓也很晦气,再想想她一来薛家就闹得赵蓉萱差点退婚,这不是晦气是什么?
薛母比苏倩芸灵活得多,见事态不妙,忙拉住苏倩芸的手说:“你这孩子,我还想着带你出来走走能让你散散心,结果又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她歉意地对大家道,“扰了大家的兴致了,是我的不是,我带倩芸先走一步,大家留下同公主多聚一聚。”
大长公主出声道:“哪有这样急着走的?不如到后花园坐一坐,看看新开的牡丹换换心情,晚点我还想同你说说话呢。”
大长公主留人,其他人再怎么样都得跟着说几句啊,都让薛母不必走,大家一起闲聊饮茶不是挺好?
薛母就自责道:“不了,让这孩子静一静吧。她自来了家里就郁郁寡欢,我想着让孩子活泼点,还特意给她打扮了一番,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