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眼里看到的嘲讽,恍然大悟,原来那一刻,他已经落入了容萱的圈套。后来的看相片、看衣服、刺激曲婷、让小孩子监督,全都是为了揭开他们的真面目。
不得不说,这一下打得他太狠了,让他经营半年的好形象彻底崩塌,找不到任何理由辩解,再加上曲婷的不信任和愤恨,直接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让他再也没办法翻身。
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宋家容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人?
付超没说话,郝老头可有话说了。他锐利的眼神射向曲婷,凶狠道:“你他娘的废话!宋丫头从城里回来就说付超骗她,村里谁不知道?对坏过事的人不得监督检查?好家伙,几个孩子还真给查出事来了,我们还没怪你俩带坏我们村的孩子,你俩还好意思怪这个怪那个,要怪就怪你俩不要脸皮,自作自受!”
曲婷吓得不敢说话了,可她实在是委屈极了,歪在柱子上就哭起来。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落到这样的下场,万一事情被人知道,她这辈子都完了。
曲婷没想错,在这个年代,思想端正绝对是顶顶重要的事。国家让城里的知识分子下乡做知青,他俩偏偏是逆反心理,不但如此,还早早商定计划,一步步将宋家人骗入局中,甚至骗到付家邻居、骗到省会和镇上两个知青办,还涉嫌向相关人员行贿,影响极其恶劣,当然要做典型给全国人民敲个警钟!
很快,知青办就调查清楚两人这一年内做过的事,包括他们写的一些信件,和他们找的人、拜托的事、送过的礼,将前因后果登在了报纸上,全国各地知青办都开会向乡镇传达了这件事。可以说,付超和曲婷这两个名字,这一次名扬全国了!
付妈看到报纸当天就进了医院,高血压太厉害,头疼眩晕,站都站不住,着急得一边哭一边骂宋容萱害了他们家。
本来几个邻居还商量好一起到医院看看她,看有什么要帮忙的没有,再咋说也邻居好几十年了。谁知道这家伙一点没反省,还在这骂宋容萱呢,一个老太太当即就道:“你瞅瞅自个像个啥玩意?有一点当长辈的样没有?我看你家里都是商量好的吧?合起伙来骗人家姑娘,你们亏不亏心?进医院都是报应!”
付妈气道:“报应啥?我们骗她啥了?要结婚也是真结婚,她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姑,能嫁到省会人家亏着她了?我看她做梦都能乐醒,是她攀高枝!”
“呸!她要是乐意还叫人去抓你儿子啊?人家上回走的时候就说了,他俩黄了,不结婚了,你当你家是啥香饽饽呐?总共没俩钱倒是挺能装蒜。得得得,咱都走,别搭理她,啥人啊,往后谁也别和她家来往。”
付妈还骂啥已经没人听了,大伙儿看她躺病床的份上不跟她吵,但全都走了态度已经很明确,以后他们是不把付家当邻居看了,就和陌生人一样。
宋大嫂把毛巾往盆里一扔,不高兴道:“妈你能不能歇口气?付超已经那样了,你现在吵吵还能干啥?你总得为你大儿子、大孙子想想吧?你把人都得罪了叫我们往后咋过日子?咋地就付超是你儿子啊?”
付妈正一肚子火没处发,难受的时候思想更偏执,当即就和宋大嫂吵起来。一个说对方是外姓人,不配管他家的事,一个说那婆婆也是外姓人,再作别怪他们以后不给养老。
说着说着又提到钱的事,送礼加上容萱进城花的,大几百就打水漂了,搁谁能不迷糊啊,他家总共才刚一千多块的存款,基本上全给付超花了。话赶话地说到这,付爸付妈火气上头,直接替付超给他们写了欠条,欠大哥大嫂三百、大姐大姐夫三百,剩下的算老两口的不算欠,至于付小妹还没挣钱,这些本来就没她的份。
然后再加上新的欠款,一家又二百,准备拿家里剩余的钱去疏通关系,把付超捞回来。不管咋样,不能让付超毁了,他好好的以后有的是机会报答家人,他毁了有欠条也白扯。
可能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