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以退为进、要挟皇权的把戏!毋须多问,这些消息必定是刘洎放出去的,其目的便是让朕陷入进退两难之地,简直可恶!”
李君羡劝说道:“当下之际,陛下应当召集大臣商议对策,尽快消弭市井之间的流言,否则一旦这些流言酝酿开来,对于陛下的声誉损害极大。”
他可不想带着人去将刘洎抓回来,万一陛下恼怒之下将刘洎给杀了,自己岂非成了帮凶?事后陛下后悔,保不齐将黑锅丢在自己身上,他这个皇帝的鹰犬爪牙本就很难有个善终,若是再沾惹这件事,只怕死期不远……
李二陛下返身坐回椅子上,喘了一会儿粗气,略微冷静下来,也知道李君羡之言不假,这个时候若是严惩刘洎,岂非坐实了自己“昏君”之名,给那些自诩刚正廉洁的官员们攻讦、弹劾自己的借口?
“也罢,你立刻派遣人手收集城内消息,朕要知道舆论如何,以便采取应对。”谷擿lt;/spangt;“喏!”
李君羡领命,赶紧转身离去。
他是真的害怕陛下控制不住怒火,从而派他去做出一些什么不管不顾的事情,导致最终难以收场……
待到李君羡离去,李二陛下将王德叫到面前:“去将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叫来,朕要议事。”
“喏。”
王德躬身领命退出,立即派人去往各家府邸通知。
李二陛下一个人坐在殿内,看着内侍们战战兢兢的收拾地上狼藉,愈发觉得怒火熊熊。
无论此事到底是谁的主张,结果都是严重损害了他的威望,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可是舆论汹汹,自己一旦坚持允准房俊、李靖的请辞,不仅声望受损,而且会导致更为严重的情况,那便是所有人都同情房俊等人、同情东宫太子,易储之路必将饱受阻挠。
虽然魏徵死了,朝中再无那般犯言直谏之臣,但贞观以来他施政开明,对待臣子优容宽厚,也助长了这些臣子恃才傲物、不惧皇权的底气,当真闹起来,还是敢跟他这个皇帝叫板的。
若是到了那一步,保不齐那帮家伙会在史书之中如何写自己,一旦对自己有所诋毁,还谈什么超越秦皇汉武、成就千古一帝?
不被后世骂做昏君就算不错了……
所以不能激烈应对。
……
半个时辰之后,朝中三品以上大员陆续到来,李勣、萧瑀、岑文本、刘洎、房俊、李道宗等人尽皆在座。
李二陛下怒气已经压制下去,命人奉上香茗,而后才看着刘洎问道:“门下省有封驳上谕之权,此乃朕授予之职责,以昭示朕广纳言路、虚心纳谏之决心,但朕乃帝国皇帝,口含天宪,刘侍中既然封驳朕之圣旨,需要给朕一个解释。”
帝王威严,展露无遗。
朕的圣旨的确可以封驳,但你们难道不知封驳之后的后果?必须给朕一个交待!
刘洎起身离席,来到李二陛臣之罪也。臣自知罪孽深重,故而恳请陛下允准微臣请辞,另择贤能。”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满是正气,但心里眼泪哗哗的。
能够晋升至侍中这个位置容易吗?耗费了多少心血,坚持了多少时间,又有多少的卑躬屈膝、虚与委蛇,然而今日却不得不恳请辞官,以此来躲避随之而来的疾风骤雨,心里好似刀剜一样疼。
李二陛下怒极而笑:“呵呵,很好!房俊要辞官,李靖要辞官,这是他们主动上疏,朕体恤臣下,不忍拒绝,故而允准……结果你不顾朕的威严封驳了朕的圣旨,然后你也要辞官?”
刘洎满头大汗,不敢言语。
李二陛下环视众人,目光从每个人脸上一一掠过,一字字问道:“你们还有谁要辞官,不妨一并说出来。一个两个的吃着朕的俸禄,却专门跟朕作对,当真以为没了你们朕就成了孤家寡人,治理不得这个帝国,统御这了这个天下?”
说到此处,他怒气勃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