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了他的邀请……
鲁建华下意识地把头扭了回去,瞥了余晚凝一眼。
余晚凝笑眼弯弯,已经和鲁访琴并肩站起,款款走向大门。
在会客厅朦胧灯光的衬托下,她的发丝与皮肤微微发亮,好似西方油画中的美人。
抛开她牙尖嘴利、恃宠而骄、毫不退让的糟糕品质,余晚凝确实漂亮得惊心动魄,让人印象深刻。
鲁建华忍不住多欣赏几眼,随后识趣地在顾安发怒前挪开目光。
“我们也去看看吧。”他望向顾安,轻快地提议。
顾安抿紧嘴唇,一言不发,率先跟上。
美色果真误人。
但也不是什么坏事。
鲁建华心想:他逮住了冷面无私的顾氏第一继承人的小小弱点。
是时候和他……的夫人打好关系,更上一层楼了。
各怀心思的众人齐齐走向三楼。
鲁访琴和余晚凝走得最快,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快上半截楼梯。
就在一个转弯后,趁着别人“看不见她们,也听不见她们”时,鲁访琴突然开口。
“那巴掌太响亮了!我也想扇。”她自顾自地高兴起来,“我好讨厌那个混蛋。”
余晚凝挑挑眉毛,提醒道:“我不是你的闺蜜。”
鲁访琴愣了愣。
几秒钟后,她再一次高兴起来:“可是,我想和你做闺蜜……”
瘦削秀气的肩膀高高耸起,鲁访琴又蹦又跳,一边上台阶,一边对着空气扇了几巴掌。
“你做了我一直不敢做的事情,可真叫我激动啊!”她兴奋地满脸通红。
话音刚落,三楼便到了。
鲁访琴屏息凝神,恢复了安安静静的模样,踏上最后一级台阶。
余晚凝灵光一闪,假借着“拐弯进楼道”的姿态偷瞄后方。
果然,鲁建华和顾安已经跟了上来,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她们两个瞧。
嘎吱——
工作室大门被推开。
鲁访琴没有说谎。
她的服装工作室足有一个室内篮球场那么大,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布料、装饰品、缝纫机和打样台,还有许许多多的样衣、鞋子与首饰。
这些或低调、或浮夸的礼服安静穿戴在塑料模特的身上,远远望去,如同是一场寂静无言的喧嚣舞会。
百花齐放,各具特色,直叫人眼花缭乱。
余晚凝在里面走来走去,如鱼得水。
随意试了几条心仪的裙子后,她将其中一条递给鲁访琴。
“就这件吧。”余晚凝漫不经心地做出决定。
“还有这件……”她又扯出另一件截然不同的礼服裙,挂在鲁访琴的另一只手臂上,“你试试看?”
鲁访琴温顺地接过裙子:“可我……已经穿了……”
余晚凝不假思索地打断她,盛气凌人:“太普通了。酒会上那么多白裙子,哪里分得清谁是谁?”
鲁访琴不再吭声,她低头看裙子。
余晚凝递给她的那条裙子,是整间工作室里最漂亮、最复杂、最独一无二的。
在精美刺绣之下,昂贵透亮的钻石拼贴在胸口处,于灯光下隐晦发光。
这是她别有心机的设计。
让闪烁的小可爱们藏在被劈成十六份的细丝之下,无论如何评价,都只能赞美一句“奢侈”。
可是,这份独一无二的“奢侈”,只有在特定角度的下,才能欣赏到全貌。
倘若是观看的位置有一丝偏移,它就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刺绣长裙。
——就像自己一样。
这条裙子,正是鲁访琴为自己量身定制的。
可惜,在选择酒会礼服时,她退缩了。
就在鲁访琴犹豫不决之时,余晚凝随手把剩下的裙子甩回工作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要去换了,进来帮我拉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