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见人都走了,这才走到杨林身边,将他的金盔摘了下来。
“哎!你这是何必呢?好不容易回家,你和孩子置什么气?”
“我和他置气?夫人啊!他杨毅将来的担子有多重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看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一丁点像我?”
“再不像那也是你儿子,他现在才多大?才十三岁知道什么?你做爹的,几年不回家一趟,回来一次不是打就是骂,你觉得他能听你的话吗?”
“我…。”
杨林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回话,心中倒有一丝亏欠之心。
钟氏见他这样子,笑了笑道:“父子两有什么话不能说开?非要把你军营那一套拿出来对付儿子,再说他说的也没错,像你一样有什么意思,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面,一家人整日为你提心吊胆。”
杨林不悦道:“你这是妇人之见,难怪毅儿和你一样思想。”
“你这是怪我咯?”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杨家几代人,有自己的职责,毅儿这辈子注定接我的班,他逃也逃不了的。”
“我不是反对,只是想让你好好开导毅儿,不要一回来就是责骂于他。”
“嗯。”
杨林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这些年,有点亏欠杨毅了,是不应该一回来就责骂他。
“这次回家就好好陪陪他。”钟氏笑道。
“夫人,只怕不行。”杨林满脸歉意道。
“又要走?”
“嗯,三日后出发。”
“哎!”
傍晚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坐在一起用餐,杨林也难得那么高兴,如今家里只剩三个孩子,杨毅,杨紫和最少的七妹杨玉,其他四个姐姐已经出嫁了。
等吃过晚饭,杨林特意叫住杨毅,带着他来到杨家祖宗牌位前上香。
“毅儿,给你祖宗上柱香。”
“嗯。”
杨毅拿着点燃的香,对着祖宗灵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将香插入香炉中。
杨林摸着胡须欣慰的笑了笑,如今他也是双鬓斑白了,用不了多少年,自己也要在这里集合了。
“毅儿,你今年也有十三岁了,再过几年就成年了,有些事情爹也需要和你说了。”杨林心平气和的说道。
杨毅点了点头道:“爹说吧!”
杨林也拿着香对着灵位拜了拜,一边插香一边徐徐说道:“我们杨家是关州大族,世世代代不愁吃喝,在关陇两州声望极高,自先朝末年起,天下大乱,大梁太祖帝在中原起兵反抗先朝,而同时胡虏羌人趁中原大乱之际,挥兵北下,一路势如破竹,三关尽失,北境三州之地沦陷,关陇两州岌岌可危,数千万百姓惨遭奴役屠杀,彼时中原还在动乱,根本没有能力阻挡胡虏与羌人,你曾祖父见状,散尽家财招募勇士,在关陇之地组建防线,抵御羌人与胡虏进犯中原大地。”
“历经千辛万苦,终将胡虏与羌人阻在关陇两州之外,到了你太祖父时,中原大地依旧还没停歇,此时陵秦凉三州还在羌胡手中,你太祖父决心收复失地,带着三十万大军,出关州与胡虏羌人决战,历经大小百余战,历时七年之久,才收复北境三州,将羌人和胡虏赶出三关之外,为还天下太平,你太祖父挥兵南下,帮助大梁太祖帝平定天下。”
“自从天下太平,太祖帝为了感谢你太祖父,两人立下誓言,北境五州尽归杨家,朝廷永不干涉,并赐下靠山王爵位世袭罔替,北境万千子民只识杨家,黑旗军只听命杨家,传到爹这一代已经是四代了。”
“毅儿你明白你身上的担子了吗?并非爹执意让你执掌北境,只是北境不能丢,一但丢了天下必将大乱,如今有爹镇守北境,尚可让北境平安,一但杨家没有人去镇守,那三十万黑旗军只怕不会归顺朝廷,北境五州百姓只怕不会认朝廷,届时朝廷必会派兵镇压,北境勉不了一场血雨腥风,胡虏与羌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