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人那也还是不一样,一眼看过去那年少的孩儿也亲和可爱,她们一老一少在一起,可不就让人以为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您的孩子怎么不来接您?”
列车又‘哐呲’一下,唯独这一声很响亮,岛田婆婆双手交握,银中掺着黑的头发下,那双虹膜褪色过后显得透彻的眼眸里带着柔和的光采,慢慢地道:“他睡啦。”
“他睡啦,几十年都孤零零地留他一个人在那里,我得要去看他。”
那婶婶听到这话,一下明白是什么意思,眼角就湿润了,不由得偷偷擦拭了下,而岛田婆婆还在讲,似乎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与人这样倾诉。
“我老了啊……觉得自己快要走了,就得抓紧时间去看他。这几十年我和我的丈夫在一起,孩子想我,可我也得陪着我的丈夫,把责任都承担起。”
岛田婆婆回想起这大半生,她尽起了自己的责任,却没能做个好母亲,并非她不想去看望自己的孩子、将他接回家里,而是……她的孩子在战乱中遗失,被人贩子带到了横滨,却又与许许多多的人一并死在一场战争里,然而尸身被大火焚烧,已经不能分拣,只为他们一并立了一座简陋的碑。
那里又不止她的孩子一个人,还有许许多多的孩子,单独带走了她的一树,那别的孩子怎么办呢?
十八岁与和她两情相悦的俊秀青年成婚,第二年有了心爱的孩子,二十四岁时丈夫没熬过病痛亡故,又过了两年孩子遗失……找了七年才找到孩子下落,可那时已经太迟,随后她就回到了家乡,陪着丈夫、努力生活,并资助了一座乡下的孤儿院。
她在想什么呢?无非是这辈子积攒德行,等到她老去以后……就去接她的孩子回家,也顺便带走那些孤零零无人记得、无人看望的孩子。
没有关系的,她老了,却也记得回家的路,而如果她也走丢,那么就是丈夫来接她和孩子们回家。
在那几十年的漫长光景里,人总得要有个希冀盼望,有时实在想孩子失眠睡不着,她就坐起来和丈夫的牌位唠叨,那个温柔的青年从未从她的记忆里褪色,一直鲜明如初,就好像人去后也一直陪伴着她,说是丈夫需要陪伴,倒不如说是她念着这个人,大半辈子不能放下。
现在啊,是时候到啦。
岛田婆婆笑,她望着这座城市,安宁的心中不可抑止地生出那么一点温馨,人世这么多磋磨苦难,终于她要从这一趟列车上下去,与心爱的丈夫和孩儿重逢。
死亡究竟算作什么呢?
对丈夫而言,是满心的遗憾、不舍乃至愧疚,他那样一个人,怎么舍得留她一个人在世上;对遗失的孩儿而言,或许是她无法想象的哀戚痛苦,还有无比的向生的渴望……
她想到了自己,却觉得……那是她会盼望的事情,当有朝一日,去见到曾经逝去的人们,怀有圆满的心情与他们招呼,笑谈那些经历过去,坦诚对他们怀念不舍的心意,然后一并向来生走去,祈愿再世结缘。
列车轰鸣着靠站,汹涌的人潮之中岛田婆婆牵着路上遇见的孩儿下去,又冲他们挥手,叮嘱了一些话,自己一个人拎着包裹慢慢离去。
这一趟路程、这一次相遇就到此为止。
……
从车上下来以后,织田作之助也与樱子道别,低头看着她,语气平波无澜,“就到这里吧,”不过他想了想,举起手里那一袋只吃了一半的红豆麻薯,“你要拿走吗?可以在路上吃。”
对于食物他并不挑的,只是在车上时岛田婆婆说只吃麻薯不好,为了不让老人付钱,他就自己买了饭团,把剩下的半袋麻薯放在旁边。
樱子摇了摇头,织田作之助就稍一点头,“那么,再见。”得到她的点头回应后转身离去。
而樱子实际是没有目的地的,脱离人群之后,随意选了一条看起来人少的道路走过去,哪里巷子狭窄破烂就钻,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