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主怒气填胸,狠跺一脚,最终独自冲了上去。
草原本无风,草丛却突然沙沙作响。
因疾速奔跑的步伐带出了劲风,乱了安静的草原,如婴儿的小手摆动般轻拂过草尖。
刘家主此时离了五皇子一段距离,而草原里的沙沙声戛然而止,数道人影突然冒出,包围了刘家主。
待刘家主看清楚来人们的面孔,心里忍不住滴血。
竟然是那些刘府护卫,不过最终愿意拼死报仇的没有十个人。
拂过草丛的风很快便静了,再动时是重物落地砸出的声响。
接着,地面出现一个个大坑,如同那些泥泞地面被踩踏出的坑,只是这时候的坑更大,更深,坑里躺着一具具奄奄一息的尸体
随着重物的坠地,一股触碰如水的清凉感袭上草尖,一滴接一滴,从草尖滴落,渗入地面。
最终在那些坑洞里和外边流出的红色汇聚在了一起。
霎时间,这片草原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尸首分离的尸体。
厉溪年看着这一幕幕,若不是在警惕五皇子偷袭而不敢轻举妄动,真的很想去救下那些护卫。
厉溪年还是讽笑自己过于无情,同时更为五皇子的狠毒残忍和无情而感到震撼——
原先最早发现护卫逃跑的人是那五皇子,而他却让其离开,然后看着那些护卫转角潜入半途,去围攻自己曾经侍奉的主人。
最后,看着曾经的主人持剑杀死曾经自己的下属奴仆。
此刻,刘家主站在一具完好的尸体旁,手中的长剑剑尖滴着血,面无表情而立。
草原的空旷配上弥漫的血腥味,刘家主这气势竟与传闻中那位极北雪荒里手持断枪,映雪而立,号称死神的李殿主有几分形似。
踩踏着草地的人可能由于草丛过高而没发觉那些原本汇聚在坑洞里的红流逐渐暗淡,不一会儿竟消失的毫无踪迹。
若不是那坑洞里还躺着那些或死去或奄奄一息的尸体,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搅动一场血雨腥风之后。
刘府护卫尽数全灭。
眼前只剩下了五皇子刘二鸿俩人。
五皇子突然想明白了,寒眸里总算闪过一屡忌惮,似乎在想厉溪年这离间计使得毫无破绽,不知不觉中了招。
厉溪年则得意一笑。
五皇子从小受便父皇那心狠毒辣和多疑果决的侵染,知道眼前之人不能为己所用,那么就必须毁之!
五皇子带着三分欣赏,剩余七分化为忌狠,说道:“想不到你这贱民还是有些手段,不过注定不会再走运了。”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你丫的又不是老天爷,就知道在那唧唧歪歪,有本事你过来单挑啊!”
就看不惯那五皇子高高在上的样子,还一副要决定他人生死的欠揍样。
厉溪年踏步前行,绕过地上的几具尸体,紧盯二人,带着些许忿怒地喊道:
“不敢过来就站那别动,在临死之前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们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刚刚才经历了杀人,刘家主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患者他人或许还好,可偏偏是这些生活在刘府十几年了的下属。
见厉溪年走来,不知为何竟莫名后退而去。
“整整四十五条人命,就一句愿意?就因为你们是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皇族贵门就可以随意剥夺那么多孩子的未来?凭什么!你告诉我凭什么!啊?凭什么!”
一阵怒火的倾泄,场面一度寂静。
这话突如其来的暴怒一出,让刘家主没忍住颤抖下慌了神,转过身逃了。
五皇子更是眼中一缕迷茫转瞬即逝,不过最后竟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似乎是在看一个发狂的白痴。
为什么?
皇权,这是俗世里最高的权威,凭什么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生命?因为我是皇子!高高在上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