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良好,微风不燥。
兰漠城大将军文玉石带领着城内军队,步伐遥不可挡,气势浩浩荡荡,朝城外而立。
军中将领士卒们纷纷视死如归,寒目似锋。
曾经的夜兰国和南姜国有个不成文的默认规定:南入北,夜兰斩之,北侵南,南姜攻之。
两国之间用简单粗暴的方式相处,静则安之,动则大伤。
只不过随着南姜国的愈发强大,夜兰国的愈发腐败,这不成文的规定不知不觉中作废了。
以至于南姜国已经敢肆无忌惮过了那二百里荒漠,直袭兰漠城。
强悍军队最少不了的就是威压。
城外将士忙阵势利眼,前排军卒背负着朴刀,双手挽弓搭箭。
里头的数千骑手一手取下背负着的寒铁长枪,一手紧提缰绳,平静似镜的脸上那双眸子远视着前方飞扬跋扈的尘埃飞土。
后排士卒一手握盾,一手持刀持剑持斧持长矛,双脚踏地微挫进沙土之中,很是平静宁和的注意着马匹间缝里隐隐能见的扬尘飞埃。
只待前排的万箭齐发,接着是骑兵的冲锋,最后由后排将士跟上节奏,去斩落那些侥幸躲过乱箭挑杀及骑兵挑刺的南姜军卒。
这一刻,有一种叫作热血的东西在身体内准备奔腾,只等乱箭齐射的讯号就能随时冲刺而出。
微风不燥,暖阳照耀下,这片边境荒漠那些阻碍清晰可见。
两军对垒,蓄势待发。
文玉石从始至终认真专注着远处。
远处尘土飞扬,紧接着大片马匹身影疾驰而来,渐趋渐近。
马背上手中长矛利枪不时反射出刺眼光芒,嚎壮狂吼不绝于耳,一次高过一次。
文玉石大将军面色愈发凝重,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腰间长剑猛然呛啷拔出,指向前方那片如群狼狂奔的骑军。
“准备!放箭!”
中间的骑兵闻言准备二字,提紧缰绳,蓄势待发。
放箭二字一出,前排士兵中一支箭离弦射出。
接着便是一场箭雨的出现。
宛若黑云压城。
带着强悍破坏力划破夜空,震颤天地,直射狂驰的南姜骑军,欲要将其摧毁。
噗!噗!噗!
一阵接着一阵的沉闷响彻在天地间。
原本寂静的边境被突兀出现的声音所充斥,响亮无比。
若此时有行人旅客经过怕是会被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停留片刻。
南姜骑军虽被放了冷箭,却丝毫没有撤退停下的意思:一骑中箭,弃之,十骑中箭,照样弃之。
不管不顾已经中箭后那些或死或伤的骑兵,一个个骑手视死如归,策马奔腾。
骑军如那横亘于南姜境内的大河奔腾汹涌直冲而来,看样子为了攻下兰漠城可以不顾一切。
随着兰漠城军的箭势低去,南姜骑军后方嚎迈嘶吼声再次响起,如海浪卷席岸边。
数万步兵齐涌而出,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狂奔着。
手里的武器在疾速中反泛着的太阳的光辉,体内血液的灌流,二者相融,仿佛成了天地间独有罕见的壮举。
然兰漠城军队可没这种心思去欣赏会威胁到自己生命的景观,唯一的反应不过是平淡。
箭兵侧闪让道,兰漠城数千骑兵提缰绳驰马飞奔而去。
迎向南姜国骑军的残枝烂叶,骑兵一动,箭兵换上杀伤力强悍的兵器紧跟其后。
后排的步兵剑拔弩张,缓缓前进。
文玉石领着剩下的五百敢死步军断后阻拦截杀,不留敌军一人冲破最后的防线的机会。
兰漠城边军从来不缺的就是纵使有千军万马在前,纵使敌强己弱,都是要战便战的态度。
这是当年从唐山身上学来的,且算是唐山唯一留给兰漠城将士的东西了。
这也是为何兰漠城能在这二十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