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钱了,我给你换辆新车。”
刘侨鸿拍了拍自行车的座驾,佯装严肃道:“不许你说它坏话,这是我的老搭档。”
他斟酌片刻,还是将东西收下了,放在车前面的小网框里。顺道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确认还是茂密的。
基因拯救了他,没给他带来地中海危机。
刘侨鸿松了口气,想起之前组织活动,被网友嘲笑的事,含糊问道:“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染个发,或者烫个头?显得年轻一点?”
方灼说:“可以啊,让年轻小姑娘看看你的帅。”
“我有什么帅不帅的。”刘侨鸿嘟囔了两句,余光往前方的玻璃上瞥去,侧着脑袋偷偷看自己的脸。
随后发现方灼也在打量他,脸色微红,虚张声势地叫道:“干什么?我在看里面的电视!”
方灼忍着笑意,转过视线道:“我知道。我也在看。”
理发店里的电视节目没什么人看,上面正在播报新闻。
说的是今年开大会时提出过的,“我们既要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第一个百年奋斗目标,又有乘势而上……”。
两人静静看着,一时寂静无声。
身后是嘈杂的世界,身前是狭小的发廊。
川流不息的人群从他们身边路过,全是与他们无关的虚影。各种叫卖的声音,给他们产生一种错觉,好像生活只是柴米油盐、日复一日的平淡。
但是他们知道,再往外,是一个欣欣向荣,正在崛起复兴的大国。脊骨里的傲气,正要挺直,踩着无数先辈的血汗,嘶鸣着向上奔腾。
“发展真快啊。”刘侨鸿感慨道,“有时候都怕自己追不上。”
方灼说:“都是筑梦人,有什么怕追不上的?”
刘侨鸿笑了,转过身,抬手抚在她的后脑上,轻声道:“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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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侨鸿给所有的鸡蛋写了时间作为标注,以免放久了会坏。
方灼只拿了六个鸡蛋,放进包里,说是A市的房子里暂时没有冰箱,剩下的留给他吃,麻烦他多看顾自己的鸡祥物。
刘侨鸿表示知道,笑着送她离开。
等回到A市,严烈也回来了。
他不止叫车送来了床垫,还送来了干净的被子跟枕头,顺道搬了几张不用的桌椅。
这套房子终于有了勉强算是可以小坐的地方。
叶云程陪他们吃过晚饭,又打包了两个饭团作为宵夜,催促他们早点回学校。
高三的每一个假期都很宝贵,抓紧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不然躺在床上学习一会儿也行。
方灼确实感到疲惫,坐公车回学校的路上差点睡着,迷迷糊糊之中快要靠到严烈身上,还好广播及时播报下一站停靠A中。
下车之后,困意未消,状态依旧浑浑噩噩。
一月份的日头变得很短。才七点多,灰蒙的天幕已经落下。
方灼打了个哈欠,走在照着黄昏灯色的主道上。
她想快点回宿舍,可是严烈的脚步放得很慢,方灼每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等他,几次过后,干脆也跟他一样放缓步调。
闲庭阔步地踩在明暗交错的投影中,迎面而来的凉风与安定下来的心境,反而让她清醒了一点。
严烈就跟在她的身后,影子长长地拖拽在她脚边。方灼不用回头,偏斜着视线就可以看见他在做什么。
低头族·严某,现在正在玩手机。
闪光灯在夜色里无可掩饰地亮了起来,刹那间照亮了方灼目之所及的世界。
她顺势转过身,迎面对上的时候,相机自带的灯光又闪了一次。
她眯起眼,觉得自己的这张照片肯定拍得不好看。也许是满脸困倦或凶神恶煞,愚蠢地张着嘴,瞳孔被闪光灯反射出诡异的光。
然而严烈看着照片,再把目光转到她的脸上,脸上带着很纯粹的,方灼看不大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