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月考的难度有点大, 方灼出来的时候听见有不少学生在抱怨。
她从考场回到自己的教室,将草稿纸跟笔袋放到桌上,脑海中还在回忆卷子上的题目和自己的解题思路。
似乎没有问题, 今天的数学卷子就和广告里的巧克力一样, 纵享丝滑,每一个都出在她能理解的考点上。
这让方灼觉得很高兴, 毕竟她的好运在一般情况下都属于稀有物品。
严烈紧跟着回来,从书桌里拿出手机按下开关, 见她一眼跃跃欲试地往自己这边望来, 很贴心地问了一句:“要对答案吗?”
方灼自己也很纠结, 怕自己的幸运值中途腰斩, 拿着书看了会儿, 实在找不到状态, 就说:“你可以强迫我对。”
严烈:“……?”你还有这种爱好的吗?
严烈还想揶揄她一句关于“强迫”的定义, 沈慕思跟赵佳游这两个小鞭炮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围在他身边,拽着他的衣领大声问道:“烈烈,最后那道大题的第二问,你告诉我答案是二分之一还是二?”
方灼默默说了个“无解”, 就听严烈在一旁道:“都不是啊, 你怎么回事?取值范围你没看吗?图像怎么画的?”
两个小鞭炮安静了几秒, 然后跟点着了火一样噼里啪啦炸了起来, 彼此抱着头嗷嗷大叫, 无法接受自己又一次被坑的事实。
方灼于是更开心了,感觉今天什么都在照着自己的预想走, 十分的幸运。
严烈看出她周身洋溢着的无形的光芒, 恶劣地凑到她耳边, 提醒道:“同桌,下场考英语。”
方灼微翘的唇角瞬间压了下去,表情也愁苦起来。
成年人的世界,快乐都是这么短暂的吗?
严烈在一旁放声大笑,不顾方灼的冷眼,笑得非常放肆。
他这人的笑点委实很奇怪,而且态度善变,过了会儿又过来安慰方灼,一脸很好心的模样说:“没事的,你把那篇作文背下来,起码有大半的题材可以套用。烈烈教你的小妙招,起码能让你的成绩涨个十几分。”
方灼对英语一向没什么信心,考得好考得差她都不知道原因。
这门学科的精髓难以揣摩,但作为一门语言,它又是由各种基础的单词拼凑出来的。很多时候能靠着所谓的感觉摸索到正确的答案……当然摸索错了的情况也不少见。
跟严烈一样。
方灼这样想着,凉凉地朝他瞥了过去。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严烈以为她不相信,拍胸保证道,“我说真的!”
方灼幽幽地道:“I know.”
·
数学的卷子阅得是最快的。
方灼晚上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卷子已经批出来了,只是成绩还没统计。
沈慕思果然是年纪小,闲不住,跑办公室瞄了眼试卷,回来后郁郁寡欢,趴在桌上不想动弹。
因为月考刚结束,各科老师没给他们安排太多的作业。
严烈打了盘游戏,有点不大习惯这久违的安静,上前拍了拍沈慕思的背,试图加深一下彼此的父子情。
“儿啊,别太难过,爸爸这次也考得不好,所以不会怪你的。”
沈慕思气得大叫:“给爸爸滚远一点!你都快满分了!”
“是吗?”严烈用不要命的口气说,“这不还没满分吗?”
方灼很担心他那么欠打,会高考未至而中道崩殂。
严烈一点都不关怀自己受了心伤的儿子,低着头问:“我同桌的卷子呢?你看见了吗?”
沈慕思说:“我不知道她的考号啊!”
方灼报了一个。
沈慕思很喜欢给人看成绩,短暂地打起了精神,又跑去办公室给她翻卷子。
五分钟后,蛋糕同学一脸颓丧地走了回来。方灼就知道,稳了。